欲。事实上,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你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愚蠢。” 终于把几年来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虞清晚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和释然。 “你以为你困住了我,可也仅仅是这几年而已。你认为你报复了她,其实骗的只有自己罢了。” 容钦华枯瘦苍老的手攥紧床单,试图坐起身,却只是徒劳。 他的嘴唇颤抖着,目光变得扭曲狰狞,眼球里布满血丝:“你什么意思.....” 虞清晚并未回答他的话。 她收回视线,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将遮光的窗帘一把拉开。 大把大把的阳光照射进病房,刺得她闭了闭眼。 等适应了光线后,阳光变得温暖和煦,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像是陷在了一团棉花里,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释然和解脱。 所有的痛苦和纠缠,那些夜不能寐,暗无天日的夜晚,终于到头了。 光晕笼罩住女人美丽而哀伤的侧脸,似乎随时都会在阳光里消散于无。 老人的嘴里还在反复念着那个名字:“沈知瑾...沈知瑾....” 虞清晚侧眸,冷声道:“别再叫她的名字,也别脏了她的轮回路。” 容钦华躺在病床上,残存的意识逐渐消弭,视线里的那道身影越来越模糊不清,让他再也无法分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听见她轻声开口。 “你找错人了。” - 医院门口,一辆纯黑宾利安静停在路边,已经等了许久。 车内,岑锐挂掉电话,转头对后座道:“老板,容钦华刚刚确认离世,已经被抬出病房了,现在容家的那些人都在上面....” 他欲言又止,剩下没说完的话,贺晟也明白。 容家大势已去,唯一善待虞清晚的容熠还没回来。其他容家人如狼似虎,个个都对容钦华剩下的遗产虎视眈眈,第一个就会对虞清晚发难。 而她独身一人,恐怕应付不来。 后座,男人低垂着眸,手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腕间的黑金腕表,神情晦暗不清。 可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每次面对她时,他永远狠不下心。 容家于他,从来都无关紧要。 理性和欲望叫嚣着撕扯,女人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还有她伏在他胸口的模样。 身体似乎已经遵从着本能,不再受理智控制,贺晟抬手拉开车门,朝医院大门的方向走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医院门口,女人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 她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医院外的风有些大,钟庭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到了虞清晚肩上。 场面温馨,男人清隽俊朗,女人温软清丽,相偕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登对。 贺晟微眯起眼,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指骨微微泛了白。 马路对面,钟庭白率先感受到了那道冰冷阴鸷的视线,他抬头看到贺晟,眸光微微一动。 他转头看向虞清晚,声音犹豫:“清晚...贺老板来了。” 一旁的虞清晚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头,顺着视线看过去。 只见马路对面,男人颀长的身影立在车旁。 贺晟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黑眸沉沉,压抑着辨不清的情绪,周身气场冰冷。 街道车水马龙,视线措不及防地在空中交汇,虞清晚的眼睫蓦地颤了颤。 抓着衣角的指尖也不自觉拢紧。 他怎么来了? 不由得她再多想下去,刚刚病房里,容钦华临终前歇斯底里的眼神,忽然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到此为止吧。 绝不能让他知道那些。 片刻,虞清晚强迫着自己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没有再看向马路对面的人,转头轻声对钟庭白说:“钟先生,我们走吧。” “好。” 钟庭白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很快上前为两人打开车门。 虞清晚努力忽视那道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就要上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