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有序地查验着每位宾客的邀请函。 队伍里,女人身姿娉婷,一身新中式素色长裙,精致的朵朵海棠刺绣坠于裙摆,在码头的晚风中随风摇曳而起,似乎风再大上一些,就能将她的人都吹走。 初秋时分的夜晚算不上很冷,女人的肩上却披了件极厚的羊绒披肩,抵御着寒风。 白色披肩一尘不染,成色已是雪白无暇,她的肤色却更要白皙几分,精致的眉眼间笼罩着淡淡的病弱之姿。 虞清晚孑然而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身后的队伍里频频投来的视线,还有四周的人低声耳语。 “她是哪家的千金?” “不知道,从没见过。” 这时,有人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邀请函,低声惊呼。 “等等,她手里拿的..是金色邀请函?” 又是一阵冷风掠过,虞清晚回过神,将身上的披肩拢紧了些,忍不住轻咳了声。 刚刚林森将她送到港口便离开了,港口的风有些大,才站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觉得手脚冰凉。 就在这时,一个训练有素的侍者注意到她的邀请函,赶忙走到她面前,微笑着说:“小姐,您请这边跟我来。” 虞清晚疑惑抬眸:“可是队伍还没排到我....” 侍者解释:“您手里的是金色邀请函,无需排队,是我们老板特别宴请的贵客,可以直接通过贵宾通道登船,享受最高级别的服务。” 她愣了下,看向自己手里的邀请函,又侧眸看了看别人的。 好像的确不一样。 其他人手中的都是黑色,而她的邀请函上镀着特别的金色花纹。 心中疑窦更深,虞清晚却也没机会细想,只好跟着侍者一路穿过甲板,走进客舱区域。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房卡刷开门,入目所及的就是房间里低调奢华的布置。 柔软厚实的进口地毯几乎把所有地面铺满,不见一丝灰尘。鲜花插在青花瓷瓶里,窗外海浪滚滚。 虞清晚皮肤敏感,平时习惯睡真丝的床单,这里的床单也是最好的真丝面料。书桌上放置的透明器具,似乎是专门用来温药的茶壶。 甚至靠着窗边的地方,还摆着一副画架。 这个待遇,未免有些好得过分了。 到底是谁?会准备的如此细致? 虞清晚蹙了蹙眉,心里更加奇怪,侍者正要离开,就被她开口叫住。 想到这封奇怪的邀请函,她迟疑道:“冒昧问一下,你们的老板是?” “抱歉客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侍者歉意地答了这么一句,便关门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虞清晚将带来的行李简单整理了一下,四下奢华的环境却让她越发觉得揣揣不安。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纠结要不要给钟庭白打个电话。 钟庭白是临城高官之子,书香门第出身,为人斯文矜贵,成熟体贴。 三年前虞清晚和他在一场画展偶然相识,钟庭白在艺术方面造诣颇深,两个人对一副名画交流甚欢,才成为了朋友。 因为钟家背景雄厚,容老爷子才并未阻止他们来往。只是钟庭白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最近才打算回到临城。 她认识的名贵寥寥无几,除了他,应该也不会有人特意寄邀请函给她。 思来想去,虞清晚也没得出其他答案。 她正想要拨出电话求证,房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虞清晚走过去开门,就看见一位侍者端着托盘站在门外。 侍者将手里的黑丝绒盒子递给她,恭敬道:“虞小姐,我们老板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另外,请您稍后前去赴宴。” 她怔了怔:“给我的?” “是的。” 虞清晚疑惑地拿过托盘上的盒子,打开。 只见一条翡翠琉璃手串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中央。 珠子是极品的冰种质感,墨色的花纹萦绕荡漾在剔透的琉璃之中,看质地便知道价值连城。 虞清晚的指尖陡然收紧,不知怎的,她的心头总是萦绕着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奇怪的邀请函,价值连城的礼物。 如果不是钟庭白,还会有谁? 一个她不愿面对的答案在心头不受控制地浮现,令她的手止不住地有些发颤。 这时,侍者的声音再度响起,将虞清晚的思绪拉回现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