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啊?” 郭慧兰呆了呆,旋即使劲摇头,哭着答:“我母亲刚去世,孩子们要守孝,这会子谈亲事,不合适!” “守孝归守孝,亲事归亲事,口头定下,出了孝再成亲嘛。”冯瀚早已打定主意,明示暗示地怂恿,“亲上加亲,怎么不好了?莫非你宁愿侄儿娶外人、也不愿为咱们女儿打算?” 郭慧兰欲言又止,沉默了。 “只要你开口,弘磊肯定会认真考虑的!” “不,不妥。还有弟媳妇呢。” “担心什么?儿子的亲事,做父亲的说了算!” “二弟媳妇可不是一般人,她的官比你还大,不太可能全听弘磊的。” 冯瀚铁了心,“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通?若能亲上加亲,你与娘家,一定会更加亲密!” 惹母亲失望,与娘家疏远,是郭慧兰十几年来的心病。因此,她一听便动心了,却生性柔弱,没什么主见,犹豫不决,啜泣说:“唉,再说罢,我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思。” “行行行!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能成最好,假如不能成……唉,五个女儿,亲事真叫人头疼!” 郭慧兰羞惭垂首,憋屈幽怨,生不出儿子,是她终身的遗憾。 秋风渐强,一转眼,八月底了。 郭弘磊带领家人与众多下人,护送王氏的灵柩,抵达都城。 车轮辘辘,摇摇晃晃,晃得水土不服之人头晕目眩,十分痛苦。 姜玉姝忧心忡忡,端详女儿,“嫣儿,好些了吗?” “娘,”郭晓嫣脸无血色,“我头晕,晕乎乎,好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肚子饿不饿?” “好饿,但不敢吃东西,吐多了,嗓子特别疼,咽不下。” 姜玉姝心疼叹气,安慰道:“再忍一忍,咱们已经进城了,待会儿就到新家。” “呀?进城啦?怎、怎么没叫我?”郭晓嫣十二岁了,肤色随母亲,玉白无暇,清丽脱俗。她挣扎着坐起,抬手,意欲掀开窗帘,“我第一次来都城,想看看,城门是不是像哥哥说得那样高。” 丫鬟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帘外车水马龙,都城街市热闹繁华,商铺林立,令人目不暇接。 “确实非常高。”姜玉姝柔声说:“今后有的是机会看,快躺好,乱动晃得更厉害,容易吐。” 郭晓嫣乖乖点头,顺从躺下,虚弱得浑身无力。 远道运回来的灵柩,蒙着布,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前往清平坊。 近期,姜玉姝忙得不可开交,精疲力倦,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着了。 但心里装着太多事,她并未睡沉,浅眠间,马车停下,身体忽然前倾,她一个激灵清醒,深吸口气,疲惫问:“到了吗?” 车夫扬声答:“到了!” “到了?终于到了!”郭晓嫣如蒙大赦,被丫鬟搀起,穿戴披风帷帽,无力行走,被前来迎接的婆子背下车。 姜玉姝轻声吩咐:“你们先送嫣儿进去,她该服药了。” “是。”提前入都的干练婆子带路,丫鬟奶娘簇拥病人,从角门快步进府,急着给病人煎药。 车马众多,姜玉姝疾步走向灵柩,扫视四周,“烨儿,你弟弟呢?” “在前面!” 她点点头,母子一同往前走。谁知,尚未靠近,忽然望见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嚎啕大哭,飞奔向王氏灵柩,远远便跪倒,膝行往前,甚至膝行一段、爬行一段,哀恸嚷道: “岳母大人,小婿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