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吗?”佟京故意拖长语调。他出征太久,憋得难受,一回到大乾地盘,就忍不住露出嬉皮笑脸模样。 左震斜睨朋友,“嗳,正经点儿,当心被弘磊看见。” “怕甚?我和知县打个招呼罢了,这是做人的礼数!”佟京理直气壮。 姜玉姝握紧缰绳,无暇听他们闲聊,误以为丈夫也在附近,定睛寻找。 下一瞬,前方蓦地响起“噼啪~”甩鞭声。 她仓促扭回头,抬眼一望: “夫人,这儿!”彭长荣等几个相熟的亲兵挥手示意。 郭弘磊离开队伍,勒马停在路边,风尘仆仆,戎装褴褛染血,胡须拉碴,脑袋包扎着……消瘦许多,形容狼狈,但神采奕奕。 “唉呀,原来你在、在——我找你半天了!” 两人面对面,刹那间,姜玉姝笑上眉梢,策马小跑靠近,须臾,利索下马,把缰绳和马鞭一扔,飞奔向他。 郭弘磊也下马,昂首阔步,一把搀住了她,愉快问:“谁告诉你我们今天回来的?” “我刚巧出城,来桑山村办事,牧民,是牧民告诉我,说、说大军凯旋了。”她气喘吁吁,激动得语无伦次,双手搭着他的臂膀,上上下下地打量。 “放心,我没受什么伤。”郭弘磊端详片刻,忍不住抬起结几处血痂的右手,抚摸她脸颊,“你瘦多了。怎么?莫非今夏庄稼歉收?生生把知县饿瘦了。” “才不是呢!” 郭弘磊明知故问:“那为什么变瘦了?” “苦夏。难道你不觉得今年夏天特别热吗?”她热泪盈眶。 郭弘磊一本正经答:“确实热。” 很好,菩萨保佑,没缺胳膊少腿!姜玉姝如释重负,泪花闪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包成这样,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这时,佟京、左震等若干将领经过,大嗓门调侃答:“伤势不严重,但伤在额头,破相喽。” “破相了哟。” “他说他害怕,怕遭夫人嫌弃。” “唉,好好儿的一个俊小伙,毁容了,怪可怜的,知县能不能别嫌弃他?” “就是!郭夫人,凑合着过呗。” …… 郭弘磊拿同袍没办法,无奈道:“别听他们胡说。” 姜玉姝脑袋一热,高声告诉起哄的武将们,“我怎么可能嫌弃?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只要人没变,我就喜欢!”语毕,她情不自禁,猛地一扑,紧紧抱住他。 将领们瞠目结舌,旋即,起哄得更欢了,嚷道:“哟,啧啧,啧啧啧,看呐,这恩爱劲儿!” “咳,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挺大胆嘛。” “弘磊真是有福气。” …… 郭弘磊莞尔,用力搂住怀里的人,低声说:“我的衣服脏得很,像个叫花子,亏你也不嫌弃。” 姜玉姝把脸藏进他胸膛,喜极而泣,泪如雨下,哽咽道:“你能平安回来,即使变成叫花子,也无所谓!” “傻。”他心暖而踏实,一个使劲,把她抱得离地,挪到边上,给兵马让路。 “破相算什么?其实,我更害怕,真怕你回不来。”她也使劲,又哭又笑,又扑又抱又推,两个人亲昵相拥,步伐踉跄,高兴得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 路过的士兵们听见将领的哄笑声,也一阵阵地起哄,笑声不断。 与此同时·图宁卫营所 “哼!” 指挥使宋继昆冷着脸,把一份公文摔在地上,怒道:“简直荒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