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根本没追上彭长兴,连影子也没瞧见,单凭冲动,一头热血地追出城。 “唉!” “吁。” 郭弘轩气喘如牛,被晒得脸通红,狼狈勒马擦汗,愤怒嘀咕:“彭长兴那厮,明明看见我了,居然装作没看见,什么意思?” “认识十几年了,即使你不再是侯府下人,即使你不愿意继续尊敬我,但、但——你现在是我二哥手下的兵!” “我不过想问问二哥的下落,你却不肯停下,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连昔日的小厮都开始瞧不起我了?” 郭弘轩胡思乱想,胡猜乱测,气愤憋屈,懊恼沮丧,郁懑至极,既担心兄长的安危,又愁自己的前程,长吁短叹,漫无目的,按辔徐行,暗忖: 然后呢? 我现在要干什么? 唉,不知道,不知道。 且逛逛。 他经常冲动踏出第一步,紧接着便苦恼下一步该怎么走,苦恼来,苦恼去,最终要么草草应付,要么逃避退缩,安慰自己:无妨,下次谨慎些即可。 护卫不远不近地尾随,困惑张望,几次想上前,却不太敢打扰明显烦躁的郭弘轩。 结果,直晃荡到傍晚,护卫才下定决心,靠近劝说:“四爷,天黑了,夫人派我来接您回去。” 郭弘轩没多想,无精打采,恹恹答:“唔,走。” 两人往回赶,迟了一步,尚未进城,城门便关闭了,护卫托熟人层层上报,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返回县衙。 深夜·后衙 外界静悄悄,丫鬟麻利沏茶,瓷器相碰轻响。 “咳,实在对不住,又给二嫂添麻烦了。” “但这次,真的是意外!” 郭弘轩歉疚告知:“我们紧赶慢赶的,也没赶上时辰,城门关了,所以才——” 姜玉姝摆手打断,已经深刻了解小叔子的性格,毫不意外,也没精力生气,“平安就好,记住时辰,下次回城要赶早。” “好。” 姜玉姝紧张问:“你说,看见了长兴,你确定吗?” “确定,千真万确!” 郭弘轩顿时激动,“长兴他们几个是家生子,很小就开始跟着二哥了,认识十几年,我绝不会认错人的!当时,他骑马经过,我一喊,他明明扭头了,他明明发现我了,却、却不理不睬,压根没停一下,飞快溜了,气人得很!” 姜玉姝目不转睛,凝视烛光,严肃道:“长兴他们几个,忠心耿耿,一直是你二哥的亲信。长兴不会故意不理睬你的,他肯定有急事,赶着办事,没空停留。” “是啊。”翠梅使劲点头,以示赞同。 “唉,据我观察,”郭弘轩忧心忡忡,忍不住猜测,“长兴皱着眉头,似乎、似乎非常为难,我猜,他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不敢回答,所以溜了?” 翠梅惴惴不安,眼眶含泪,忐忑问:“难道二爷他们……打输了?难道真的、真的吃败仗了?” “不要胡说!” 姜玉姝霍然起身,板着脸,“目前仗还没打完,输赢尚未可知,谁也不许说丧气话!都耐心点儿,等过一阵子,兴许就有好消息了。” 郭弘轩欲言又止,望着苍白憔悴的嫂子,最终颔首,“嫂子所言极是,我相信二哥,吉人自有天相。” “对,对。”翠梅咬咬唇,“吉人自有天相!” 姜玉姝踱至窗口,仰望漆黑夜空,沉默半晌,头也不回,轻声说:“慌什么?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