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教谕,又上了年纪,估计衙役不敢强硬阻拦。” “无论原告是什么身份,无论男女老少,总之,报案不容儿戏!”姜玉姝慢慢扫视全场,高声道:“吩咐下去,即日起,鸣冤鼓由门房负责看管,严禁醉酒者敲鼓。” “老百姓有冤情,可以报官,官府会主持公道。但,本官决不容许任何胡闹公堂之举!” 嚯?看来,新主儿并不怯懦……众下属肃然起敬,连忙应“是”,默默减少对女官的轻视之意。 她母亲是水乡佳人,她是侍郎千金,大家闺秀,表面柔柔弱弱,遇事居然如此冷静果敢? 能当女官,果然有过人之处。李启恭暗暗惊叹,低头喝茶时,薄唇微弯。 “此案的原告醉醺醺,不甚清醒,既无诉状,被告又已经远赴秦州上任,官府不能毫无根据地审案。” 语毕,姜玉姝再度拿起惊堂木,“啪~”一拍,“退堂!”她起身,率领亲信,昂首阔步离开公堂。 堂内堂外,众人齐齐行礼,“恭送大人。” 晌午·知县书房 门窗大敞,秋风阵阵,茶香四溢。 知县为首,召集县丞、主簿、典史等人,商议公务。 “看来,荆老先生对孙大人非常不满。”姜玉姝心平气静,“我初来乍到,刚才听得一头雾水,烦请诸位,解释解释他提的四件事。” 众下属面面相觑,一声不吭,明哲保身。 姜玉姝催促道:“犹豫什么?快,客观公正地说一说。” 县丞推无可推,黄一淳只能先答:“那,下官说说第一件事。关于俸禄,其实,荆先生之前也曾醉酒闹、闹失礼,被孙大人罚俸了,而非克扣。” 姜玉姝狐疑不解,“凡事总有个缘故。教谕为什么失礼于孙大人?” “这有关第四件事。”主簿闻希接腔,肥胖者怕热,喝两口滚茶便冒汗,边擦汗边告知:“您的前两任,韩知县在任时,失陷之前的图宁比现在宽裕,能供韩大人仁慈爱才、每月给寒门学子发粮食。但孙大人在任期间,图宁百废待兴,官府拮据,暂时无力资助学生。荆先生他、他——” “他心疼学生,不太肯理解县衙的难处,总是问,总是催,次数一多,双方都不痛快,久而久之,甚至经常争执。” 李启恭叹了口气,接腔说:“于是便有了第三件事。荆先生心怀芥蒂,看孙大人不太顺眼,修缮县衙的时候,他提议尽快修县学学堂,孙大人答应了。但谁知,县衙还没修好,银子就用完了,学堂至今没修,荆先生更加不高兴了,质疑孙大人损公肥私,怀疑他悄悄把银款花在了布置后衙上。” 姜玉姝神情专注,若有所思,“第二件事呢?那个童生是怎么死的?出了人命,想必不是小事。” “这……”众下属支支吾吾。 姜玉姝皱眉,“怎么?说不得?还是我听不得?快说。” 最终,仍是推无可推的县丞开腔,不自在地告知:“那个童生,实在是咎由自取。他不仅得罪了孙大人,还得罪了图宁卫一名千户,谁敢保他?” 第208章 月夜探望 “图宁卫的千户?” 姜玉姝眉头紧皱,打量几位下属, 诧异问:“那名千户姓甚名谁?” 上级发问, 县丞不得不答:“佟千户,似乎是叫佟京。” “哦?”姜玉姝一怔, 心想:那个曾经与弘磊比武、结果连输三场的傲慢千户? 李启恭身穿典史皂服, 黑衣黑帽, 衬得薄唇鹰钩鼻的长相冷硬,却斯斯文文地发问:“莫非您认识他?” “拙夫也在图宁卫, 也是千户,我探亲时拜见宋将军, 曾见过佟千户一面。”姜玉姝一语带过,困惑问:“奇怪,衙门的公务,怎么跟武官扯上关系了?” 黄一淳叹了口气, 简略告知:“此事说来话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