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定定神,“县衙和卫所齐心协力,已经动工了,我猜不准何时能挖通。不过,秋收时我负责盯着庸州,忙完公务后去了一趟图宁探亲,发现快挖了一半了。” “唔,不错!引灌溉水源,造福千秋万代,大功一件啊。”刘桐羡慕赞道。 姜玉姝心神不宁,“确实算大功一件,但与我没什么关系,功劳全是县衙和卫所的。” “你明明出过一份力。”魏旭大概知情。 姜玉姝叹了口气,苦笑说:“快别提了!我胆小,早知如此,当初绝不‘凑热闹’,避免遭弹劾。” 魏旭由衷敬佩女同僚,鼓励道:“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错。”刘桐看了看天色,温和说:“今天是冬至,你早些回家,有事再来商量。别害怕,放宽心,设法多打听打听,令尊乃工部侍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令尊?兴许对方正是针对姜侍郎,只是挑了软柿子捏,弹劾他女儿。 姜玉姝疑虑重重,起身,感激表示:“好,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们的安慰和提点。” “客气什么?见外了。”两个朋友站起,目送她出门。 不久·厢房 魏旭回房,刚坐下,小厮便拎着一个大食盒返回,禀告:“公子,这是县令夫人派人送来的几样糕点,您趁热尝尝?” “唔。” 小厮麻利摆放点心,嘀咕道:“大人特地写信来,是提醒您明哲保身,您却提醒了郭夫人。其实,她的消息多半更灵通,根本不用——” “多嘴。”魏旭淡淡打断。 “小的知错。”小厮讪讪闭嘴。 魏旭不悦地板着脸,心想:哪怕她消息灵通,我也乐意提醒一番。 与此同时·马车内 主仆面对面而坐,皆裹得严严实实。 “天呐?” “原来,‘风闻言事’就是‘根据传闻弹劾’的意思啊?这、这岂不是很容易冤枉无辜?” 翠梅忿忿不平,鄙夷唾骂:“仅仅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儿,御史就胡乱弹劾人,未免太过分了!” “哼,夫人辛辛苦苦一整年,终于到了年底,却不能安心休息,气死了!” 姜玉姝捧着手炉思考,分神说:“行啦,已经被弹劾了,生气无济于事,容我想想对策。” “咦?”翠梅咬咬唇,小心翼翼地问:“奇怪,魏大人的父亲是刑部侍郎,他得到了消息,为什么咱们家老爷没提醒您一声?” 姜玉姝心平气静,“信件可能还在路上,也可能不方便提醒?我打听一下才知道。” 午时,漫天飞雪,北风如刀。 马车停下,姜玉姝一行回府,刚迈进二门,迎面碰见两个老尼姑,以及郭弘轩和管家。 “四弟,出什么事了?”姜玉姝观察尼姑神态,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二嫂?你回来得正好!” 郭弘轩带领管家,疾步靠近,小声告知:“尼姑说,宝珠她娘上吊自杀了,龚大哥在庸州,一时半刻赶不回来,她们不敢做主,央求咱们拿个主意。” “啊?” 姜玉姝一惊,“自杀了?” “对。”郭弘轩冷得鼻尖泛红,“唉,三哥病了,母亲才平静没多久,我不敢贸然相告,正想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