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惶恐,只是怕给您添麻烦而已。”龚益鹏被郭弘哲搀起,他年轻力壮,却被一连串打击逼得冒白发。 姜玉姝暗感同情,尚未开腔,却听龚益鹏恳切道:“阿哲、轩弟,那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但我即将远赴庸州,还望二位贤弟留意庵堂动静,如果出了事,请及时写信相告。” “我们会留意的。”兄弟俩谨慎应答。 自此以后,王巧珍逝世,其心腹侍女被调去刘庄,廖小蝶被幽禁庵堂,府里冷清多了,下人背地里议论纷纭。 幸而,郭家迅速张罗买宅一事,姜玉姝责无旁贷,带领管事和两个小叔子,休沐时跑遍全县城,白天挑选,晚上拿着图与王氏商议,忙碌且热闹,慢慢冲淡了阴郁之气。 一晃眼,入冬了。 十月中旬,西北开始下雪,到冬至时,已是冰天雪地,边塞一片白茫茫。 赫钦郊外山中·庵堂 “嘶,好冷!” “这阵子,阿廖终于不再哭喊咒骂,总算睡了几晚安稳觉。” 两名中年尼姑,一高一矮,穿着洗得发白的棉袄,抄手拢袖,瑟瑟发抖,边走边议论。 她们口中的“阿廖”,便是廖小蝶。 庵堂清苦,毫无乐趣,尼姑们并非都甘愿修行,其中不乏来混口饭吃的。高者问:“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矮者答:“一时疯癫一时清醒,刚进来就那样了,动辄发怒,怨气冲天,泼辣得很。想必是犯了大错,才会被休弃。” “唉,一个毁容的瘸子,脾气又坏,老想逃跑,逼得师父把她关起来。难怪被男人抛弃。” 高者唏嘘说:“她几乎天天写信,师父吩咐,统统帮她寄出去,起初常有回信,后来渐渐少了。前阵子,你猜她收到了什么回信?从那以后,她才老实认命了的。” “什么?少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高者透露道:“昨天轮到我送饭,阿廖又发疯了,念念叨叨‘负心汉、抛弃结发妻子、不得好死、转眼就再娶’什么的。” “哦?”矮者恍然大悟,清脆一拍掌,“莫非、她男人再娶了?” “多半是。不奇怪,听说她有个女儿,男人总得娶妻,打理家务、照顾孩子。” 她们边走边聊,快步走向厨房,喜滋滋说:“哈哈,今天是冬至,有饺子吃!” “可惜是素馅的。” “嘘,小心被师父听见,撵你走,下山喝西北风去。” 两人有说有笑,渐渐走远。 半个时辰后 另外一个尼姑拎着食盒,走近一间上锁的屋子。 她掏钥匙,开锁,推门便说: “阿廖,今天是冬至,有饺子吃喽!”尼姑一抬头,竟看见两只鞋,呆呆顺着鞋往上看: 廖小蝶几次逃脱未果,被幽禁得发疯,半夜悬梁自缢,尸体早已经冰冷。 尼姑笑脸一僵,手一松,食盒落地,趔趄后退,惊恐大叫:“啊——来人,快、快来人呐!” “阿廖上吊自杀了!” 与此同时·县城 一所三进的宅子,翻修一新,挂上了“郭府”匾额。 冬至祭灶,爆竹“噼里啪啦~”脆响,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暖阁内,三个孩子身穿单薄衣服,追逐玩闹:郭煜提着一把短木剑,自封为“将军”,威风凛凛,率领堂弟和表妹两个小兵,追捕由丫鬟扮成的“匪徒”。 王氏歪在矮榻上,靠着引枕,含笑旁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