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住堂兄手臂,兴奋问:“快跑,玩吗?” 王氏张开双臂,搂住两个孙儿,慈爱嘱咐:“好孩子,不早了,该去歇息了,免得煜儿明早起不来读书。明天空闲时再玩。”语毕,她吩咐奶妈:“立刻带他们回房,早睡早起。” “是。”奶妈们松了口气,抱起各自的孩子,躬身告退。 三个孩子玩得正高兴,不愿意分开,或失望或噘嘴。郭煜闷闷不乐,嘟囔说:“可是我一点儿都不困。” 龚宝珠张了张嘴,却没敢吱声。 郭烨幼小,使劲挣扎,试图下地继续玩耍,“哥哥——” 姜玉姝见状,忙哄道:“烨儿乖,很晚了,该回房睡觉,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娘陪你玩。” 郭弘磊板起脸,不轻不重,“嘭~”地把茶盏顿在几上,严肃道:“听从长辈的安排!” 三个孩子齐齐扭头,大孩子本能地敬畏威严家长,下意识恭顺。小孩子懵懵懂懂,迅速被奶妈抱走了。 紧接着,龚益鹏和廖小蝶同时站起,识趣地说:“不打扰老夫人歇息了,明早再来给您请安。” 王氏和蔼答:“去。” 转眼,下人亦告退,老仆守在门外,厅内仅剩郭家人。 “唉。”王氏不再掩饰,愁眉不展,开门见山地问:“弘磊、阿哲、轩儿,你们三兄弟,商量出结果了没有?” “有一个。” “但不知妥不妥。” 王氏催促道:“快,说来听听。” 郭弘磊神色凝重,定定神,缓缓说:“大哥不在了,大嫂犯下无法宽容的错,身为亲兄弟,我们绝不能置之不理。守节守节,既然大嫂守不住,就不该继续做郭家长媳,当断则断,给她休,以安抚大哥的在天之灵。” 王氏皱纹密布,泪花闪烁,悲叹,颔首说:“对,弘耀不在了,咱们必须替他做主。休书、休书……你们打算用什么名义休了她?千万要保全煜儿,可怜我的大孙子,爹不在了,娘也要离开。” 淫,七出里最不堪的一条。姜玉姝百感交集,暗忖:世上有极恩爱的夫妻,一方去世后,另一方哀伤缅怀,余生不再成亲;也有感情一般甚至淡漠的,一方去世后,另一方守完礼法所规定的时间,即可续弦或改嫁。 但无论守还是不守,应该由本人选择,不该强迫。 郭弘磊沉声道:“为了保全大哥的尊严和煜儿的名声,真相自己人明白,对外就用当年商定的说法:婆婆仁慈,不忍儿媳青春守寡,主动放她回娘家,允许其改嫁。” “横竖这个说法早已传出去了,舅舅他们都知道的,现在行动,也不算奇怪。”郭弘轩小心翼翼道。 在嫡母面前,郭弘哲唯恐出错,一贯少言寡语,附和说:“对。” 王氏咬牙切齿,恨恨一拍引枕,怒道:“我们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家,从无强迫巧珍守寡的意思!想当年,孝满之后,我当着玉姝的面,亲口问:‘珍丫头,弘耀出事,委屈你吃了一大场苦头,你年纪轻轻,守节与否,随你的意愿。如果愿意守,郭家永远不亏待;如果不愿意,也无妨,姑妈送你一份嫁妆,趁年轻,另找人家去’。” “当时,她亲口答:‘吃了几年苦,险些累死了,我没心思考虑其它的,只想守着您和煜儿,安安稳稳,休息休息’。做婆婆的一听,岂能不答应?我立刻承诺:‘行!你尽管休息,哪天改变主意了,告诉一声,到时再帮你张罗’。”王氏伤心失望极了,老泪纵横,扭头问: “玉姝,你说,当年我可有半分逼她守寡的意思?” 姜玉姝连忙摇头,“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您确实说了这番话,十分通情达理,嫂子——” “改个称呼!你又忘了。”王氏非常不痛快。 姜玉姝回神,“抱歉。叫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哼,她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偷偷摸摸,自甘下贱,做出那般不光彩的丑事,根本不配做你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