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宝珠,局促杵在树下,瞅准了时机,忙催促女童,“快给大夫人请安!” 龚宝珠年幼,但小孩子并非完全懵懂。寄人篱下,相处月余,她模糊意识到王巧珍不喜欢自己,不禁胆怯,犹豫挪近了,行礼并小声说:“宝珠给大舅母请安。” 王巧珍靠着窗台,居高临下,隔着檐廊瞥了一眼,淡淡答:“是宝珠啊。” “嗯。”龚宝珠规规矩矩站立。 王巧珍与廖小蝶积怨极深,打从骨子里蔑视“贪慕虚荣的狐狸精“,连带着,也无法待见狐狸精的女儿。晨风凉,她裹紧夹袄,漫不经心地说:“煜儿贪玩,整天吵吵嚷嚷,猫嫌狗厌,刚才已经被我训了一顿。小姑娘家家,还是文静些的好,今后不要学你煜哥哥。” 女童迷茫点头,龚家奶妈尴尬答:“我一定好好教我们姑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玉姝皱了皱眉,若无其事地说:“晨风凉,给宝珠添件衣裳吧。” “是,是。”龚家奶妈如蒙大赦,立即抱起宝珠,低头回房。 目送外人走远后,王巧珍撇撇嘴,抱怨问:“一个多月了,龚家怎么还不派人来接孩子?莫非不要了?” 姜玉姝踱上廊檐,“亲生骨肉,怎么舍得‘不要’?听说案子即将判决,估计再过阵子,宝珠爹娘就会来接她的。” “啧。”王巧珍拢了拢头发,嘲讽叹息,慢悠悠说:“郭家究竟欠了廖家什么?想当年,小蝶表妹投靠侯府,直住到出嫁。如今,她又把女儿塞来,一丢个把月,难道宝珠也要住到出嫁吗?哎哟天呐,可怕,太可怕了,谁家养得起!” 姜玉姝提醒道:“宝珠姓‘龚’,无论如何,她祖父祖母尚健在,又有亲叔叔伯伯,绝无可能在郭家住到出嫁的。” “但愿如此。”王巧珍掩嘴,呵欠连连,“困死了,我再睡会儿。” 姜玉姝微笑颔首。 王巧珍便关窗,自去休息。 随后,第三间厢房门半开,姜玉姝听见动静,即刻疾步走过去。 “夫人,“潘嬷嬷探头朝外张望几眼,小声问:“刚才怎么回事?” 姜玉姝轻描淡写,“没什么,小孩子在放风筝玩而已。烨儿醒了没?” “被吵醒一会儿,喝了奶又睡着了。” 姜玉姝迈进里间,奶妈邱氏正蹲着,轻轻给婴儿掖被子,便问:“奶孩子辛苦,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辛苦,睡足了才起的。”邱氏忙起身,耳语答:“小公子极少哭闹,夜里喂三次奶就够了,瞧,他睡得多香。” 满月的婴儿,皮肤不再红通通,肤色逐渐变白。 姜玉姝端详半晌,欣喜说:“变白了,也胖了些,再过俩月,估计会长得白白胖胖。” “当然了,肯定会长得白白胖胖!”潘嬷嬷凑近,关切问:“夫人今天要上县衙办事,回来用午饭吗?” 姜玉姝直起腰,轻手轻脚离开里间,干劲十足,正色答:“不了,我今天上任,有许多事要和两个同僚商量,县令夫人请吃午饭,最快也得傍晚才能回家。烨儿就交给你们了。” “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公子。”月钱丰厚,雇主和善,邱氏一贯尽职尽责。 潘嬷嬷叹了口气,“翠梅、小桃和邹贵几个全在月湖,夫人出门,暂只能带别的下人,估计使不惯。” 姜玉姝笑了笑,“我只是去县衙,而非出远门,带谁都无妨的。月湖那儿正忙着置地盖田庄,我叫翠梅她们大概办妥了再下县城,以免顾此失彼。” “总之,出门在外要一切小心,最好多带几个人。”潘嬷嬷看着年轻貌美的女官,不无担忧。 姜玉姝轻快答:“自当小心!” 与此同时。县衙 魏旭日前吃坏了肚子,刚止住上吐下泻,又添了水土不服之症,日渐消瘦,苦不堪言,憋了满腔火气,却无处发作。 小厮抖开外衫,为他披上并系好,难掩期待之色,兴奋禀告:“刚才,刘夫人打发丫鬟来说,中午将备小宴,宴请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