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解解乏,待晚上再细聊。您看如何?” 王氏年事已高,腰酸背痛,吃力地起身,“好,就这么办。唉哟,连日赶路,老骨头快被颠散了。煜儿,来,回房洗漱洗漱。” “哦。”郭煜连蹦带跳,亲昵挨着祖母。 “您慢点儿。”郭弘磊搀扶母亲,扭头吩咐:“你俩商量着,去厨房搭把手,摆好了午饭再来报。” “是!”邹贵和胡纲领命,揣上钱袋子,一同前往厨房,请厨娘张罗饭菜。 忙碌一番,饭毕,远道而来之人个个满脸倦色,陆续告别,各自回屋歇息。 姜玉姝坐月子,无需接待婆婆等人,优哉游哉。 当郭弘磊忙完回房时,她正在翻阅庸州志书,一丝不苟。 “月子里用什么功?你该歇着休养才是。”郭弘磊脱了外袍,在盥洗架前洗漱,水声哗啦。 姜玉姝抬眸,合上书,坐直伸了个懒腰,“一天到晚歇着,越歇越累,我得找点事情做,解解闷。” “等过阵子,公务恐怕多得忙不完。孩子呢?” 姜玉姝笑了笑,“每次清醒不足一刻钟,吃饱就睡着了,极少哭闹,特别乖。” “唔,很好!” 郭弘磊迈进里间,抬走搁着文房四宝和一摞志书的炕桌,放下帘帐,抱着妻子倒在榻上,“歇会儿!没料到母亲她们会提前来,情况有变,买宅子的事儿一刻也不能拖。歇半个时辰,我带三弟外出买下那所院子。”因肩伤,他平躺,单手搂着人,严肃说: “咱们并非县官,一大家子人借住后衙,成何体统?须得尽快搬走。” 姜玉姝只能宽慰,“虽不合规矩,但无法,婆婆她们已经来了。放心,期间饮食花销一向自己承担,从未令别人家破费。所以,你不必太头疼。” “总之,一定要尽快搬走!”郭弘磊坚决道。他生为侯门贵公子,无论如何落难、落魄,骨子里绝不能忍受寄人篱下度日——当初与北犰决战前,再三斟酌,无奈之下,郑重把怀胎八月的妻子托付他人照顾。凯旋途中,便开始筹划安家诸事宜。 姜玉姝自然赞同,“行,听你的!” “对了,“郭弘磊闭着眼睛,嘱咐:“母亲好奇圣旨,你记得拿出来,晚上给大家看看。” “嗯,我记住了。快睡吧,一会儿又得出门办事。” 二月中旬,天仍寒冷,小夫妻亲昵相拥,暖意融融。 当姜玉姝清醒时,被窝里只剩她自己,郭弘磊轻手轻脚,匆匆出门买宅子去了。 夜间 王氏歇息一下午,沐浴并饭毕,缓过神,兴致勃勃看望小孙子,其余人尾随。 郭弘磊打头,谨慎把门推得半开,招呼亲人一一进去,随即关上门,才吩咐:“把孩子抱出来吧。” “哎。”奶妈邱氏抱着婴儿,按照潘嬷嬷的教导,拘谨给王氏行礼,“老夫人——” 王氏忙制止,“不必行礼!你坐下,小心抱稳了。” 奶妈便坐下,稳稳抱着婴儿。 众人凑近,弯腰细看。 王氏眯起眼睛,屏息端详襁褓里熟睡的婴儿,微微皱了皱眉,转瞬却欣喜,夸道:“好!好!”她回头招招手,愉快问:“你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和弘磊当年一模一样!” 亲信老仆妇依言近前,躬身打量几眼,垂手退后几步,慨叹:“哎哟,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二公子就是、就是——您仔细瞧,连睡觉的神态都像足了。” 王氏笑上眉梢,“正是呢。” “府里添丁了,恭喜老夫人。” “恭喜二哥。” “后继有人,二弟,恭喜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