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滇使者点头哈腰的离开了营帐,骑马飞奔着回去给新王报信去了。 阿银从帐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一个酒壶,以及一条刚刚炙烤成熟的羊腿肉。 “吃饭了。”他将托盘放在了帐中的另一张矮木桌上,毫不客气地自己脱了鞋子,盘腿坐在了那桌旁,摸起一把小刀将羊腿肉削下来了几片,蘸上碟子里的盐巴和辣椒便送入了口中咀嚼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斜眸瞟着萧珩,不知道他盯着那舆图半天在看些什么。 “这肉烤得真不错,到底是熟食比生食更好吃一些。”阿银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带停的,转眼间把那羊腿肉都削得的差不多了,直接抓起骨头啃了起来。 萧珩抬眸瞧了他一眼:“你师父只教给你习武 ,没有教你一些大周的礼仪么?” 他就这样子抓住骨头啃得满手满嘴是油,着实是有些不雅了些。 “我师父说了,成大事之人不拘小节。”阿银道。 萧珩嘴角一勾,起身朝矮桌旁走了过来,脱掉鞋子坐在毛毡之上,双腿盘起盯着他看了半晌:“他是这么教你的?他倒是不傻,生的风流,平日里看起来倒像是名士做派,却这么教你?” 阿银掀掀嘴角:“是啊!” 萧珩知道他是在撒谎,也没有揭穿他,只是笑了笑,便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削好的羊腿肉蘸了调料送入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味道不错,就是肉烤得老了些。楚玉烤得吧?” “大将军英明!一下子就尝出来是他烤得!” 萧珩嘴角噙着一丝薄笑:“他是郎中,常说生肉不干净,吃了体内容易生虫。不过,你先前吃的都是生食么?” “十有八九。”提起过去那几年的日子,阿银的眸光有些黯淡,“不过动物有动物的活法。别看那些狼平日里勇猛凶悍,它们也会生病,但是也有自己的医治方法,吃坏了东西,便吃些草进去,将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去。” 萧珩点点头表示了然,抬手为他斟了一杯酒:“那种日子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了。来,尝尝这酒。” 阿银摆手:“不,这玩意儿辣。” “是男人么?是男人就喝下去!”萧珩命令道。 阿银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呛得他咳嗽不止 ,半晌才停下来,一抬头这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上:“太难喝了。” 萧珩笑着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灌了下去:“习惯就好了。等你回了你的国家,不能喝酒会被人笑话的!” “笑话?谁敢笑话我?他们都活腻歪了!!!”阿银呲牙,恶狠狠地道。 萧珩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楚玉为你医治的时间也不短了,想必过去的事情应该记起来了吧?阿银,你到底是何人?” 阿银一噎,没想到萧珩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他顿了顿道:“我的事情……回头再说也不迟。倒是这南滇使者来的蹊跷了,竟然把降书给了你!而你也够奇怪的,难道不应该是将降书呈天子么?你竟然自己和使者谈起了条件。” 萧珩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唇角的笑意逐渐凝结了起来:“呈天子?你觉得当今天子应该收到降书么?” 阿银盯着萧珩的脸色看了一阵子,嗤得一声笑了,身子向后一仰,手肘撑地,大咧咧地踞坐:“大将军的顾虑我懂!那狗天子不做人,大将军确实不必要再效忠于他!大将军若是愿意,阿银愿意鼎力相帮。” 萧珩夹起一筷肉片精心蘸过了料,送至他的唇边:“叫姐夫。” 阿银看了一眼送到唇边的肉片,扬了扬眉,眸色飞扬:“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夫!” 天寒,石猛端了一锅刚刚熬好的羊汤欲进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