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硬如铁。 但此刻,她却希望床上的女子能挺过这一劫。 过了一会儿,绿衣头扭动几下,似是很难受,嘴里呢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碧姜凑近,只听到她在唤着,“小姐……小姐……” 小姐? “谁是小姐?” “小姐……你不能死……” “你说什么?”碧姜心里一动,急忙追问。 “冷……冷……” 碧姜忙到自己的床铺上,把被子抱来,齐盖在她的身上。 绿衣像是舒服地慰叹一声,并未醒来。过了一会,她无意识地扯着被子,“热……”碧姜把被子取到一边,可是再过一会,她牙齿咯咯做响,又在喊冷。如此往复,一直折腾了十来回,才算是消停。 眼见着她不再折腾,碧姜凝着眉,细思着她之间无意识时唤出的“小姐”二字。不知她口中的“小姐”是谁,会不会就是自己? 若自己是什么小姐,那怎么会沦落到卖入落花巷? 等了许久,久到碧姜觉得很不正常,才见赵婶端着汤药进来。 “姑娘……” 她把汤药搁在桌子上,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方才秦夫人寻了奴婢,把这个东西交给奴婢,让奴婢把它一点点地下在姑娘每日的饭菜中。” 碧姜脸色冰冷,捏起那纸包,轻轻一嗅,就嗅出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药,民间极少,但在宫里,却是常见的。扶茶是想自己死得无声无息,别人还寻不到破绽。不愧是跟着她在宫里长大的,论心计手段,确实比别人都要狠。 “你做得很好,她若是再问起你,你就说按她的吩咐,药已经下了。” “姑娘……” 赵婶有些担心,她现在认姑娘为主。若是姑娘有个什么闪失,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碧姜端起那碗药,重新坐到床沿,“赵婶,你信不信我?” “我信姑娘。” “好,既然信我,那么我不怕告诉你。秦氏也好,周梁也好,我并未放在眼里。” 赵婶听她直呼侯爷的名讳,更加笃定她与大长公主的关系不一般。 她未再出声,示意赵婶上前托起绿衣。两人齐力,把汤药喂完。等喂完药,赵婶守着绿衣,而碧姜心里有事,一人出了屋子。 果不其然,假山那处,修长的身影闪现,像是一直在侯着她。 他的眼神冰寒,看向她时,才恢复暖色,“看来,活得不耐烦的不止是汪奇山。” 还有秦氏与周家二房,胆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全部都该死。他垂眸,遮住满眼的杀气。 而她,能感觉到那股杀意。 “他把柄甚多,若不是还有些才干,留不到今天。”她面如冷霜,像从前一样,神色傲然。眼神淡淡地斜向不远处的湖水,同样一脸的杀气。 “我知道了。” “朝堂之事,你现在比我清楚,不拘给他安个什么罪名,先罢了他的职。” “我心中有数,汪奇山一生痴恋女色。不惧色字头上的那把刀,连皇室女都敢私弄进府里亵玩,其心可诛。” 碧姜转过头,正视着他,“皇室女?谁?” 他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她此时的眼神一如从前,只不过容颜已变。但无论她再怎么变,都是他的主子,都是他一生守护的人。 “此等肮脏之事,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不知你可还记得十八年前,安亲王谋逆一事。当时先帝下令幽禁安亲王,其妻妾子女全部贬为庶人。谁知安亲王不愿苟活,自己提剑杀死妻妾儿女,再引火自焚。安亲王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