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阿姨,我弟弟就是被吓到了,一点小伤而已看把他哭的。” “你们感情可真好,没事,兄弟齐心,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胖阿姨很亲切,连她怀里的小女孩都奶声奶气地对陆月歌说,“哥哥不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陆月歌不好意思地对她们点了一下头。 进到屋里后,陆月歌把农子剑小心放到了沙发上,然后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再打电话叫了外卖。 农子剑喝了一口水后,笑着朝陆月歌张开了双臂,“来来来,看你可怜的,快让我抱一下。” 陆月歌在他的怀里窝了一会,然后解开了他的衣服,那蜜色的皮肤上还有不少淤青的印子,眼眶中才刚忍下去的湿意又泛了起来,“子剑,子剑……对不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农子剑摸着他柔顺的长发,“没事,我大哥就是那天打得比较狠而已,然后被关了几天,哈哈,以前偷偷跑去上网的时候没被送去戒网瘾学校,这次倒是见识到了‘杨老师’的手段。” 陆月歌知道“杨老师”是谁,也知道戒瘾机构的手段,子剑的家人,竟然把他送去了那种地方?……陆月歌的手颤抖不已,内疚和心碎几乎将他溺毙。“什么手段?” “就是新闻上说的那种啦,还好我皮糙肉厚的,小事一桩。”农子剑还是主动把这几天的事跟陆月歌说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陆月歌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还非常有可能会胡思乱想,他不想陆月歌有心结。 陆月歌的下唇里面已经被自己咬破,“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每天都去你家附近等你,你家人不肯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农子坤一再警告他不准骚扰他的家人,也不准他在别墅区出现让他们家丢脸,他连下跪哀求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拳脚和指责让他内疚痛苦却无能为力,他的承诺毫无意义,他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苦痛都是最无辜的子剑在承受,那得多痛啊…… “不准跟我说对不起,也不准想着要放弃。”农子剑认真地说了两个不准,他双手环着陆月歌的腰,“不然我这些苦可就白受了。” 陆月歌用力地点头。 “我这不是出来了嘛,比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海市那一次简单多了,刷地就冲出了。”农子剑心疼地亲吻他紧皱的眉头,笑着安慰他,“无非就是那些手段了,被关了两天,幸好你男朋友我聪明,使了些小手段才没受什么苦,然后就跑出来了。” 别说,大哥打的那些皮肉之苦还能忍受,但电击的滋味他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 陆月歌抱着他,没敢用力,轻柔的吻和一串串热泪滴落到了他身上。 农子剑从没见过他哭成这样,心疼得不行,他捧起陆月歌的脸,“今天才发现你还挺爱哭的,别哭了,你一哭我可心疼了……笨蛋,怎么嘴唇都咬破了……好了,别哭了,别难过了,我最爱你了……” 陆月歌又问了他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你爸妈,身体还好吗?” “还行,他们每年都去体检的,没什么毛病。”农子剑说,他们家的人身体素质都很好,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壮得跟头牛似的”,但是他的出柜确实让家里人愤怒伤心了,老爸老妈都憔悴了不少。 养育之恩永远无法还清,所以陆百京和罗小桂那样对待陆月歌,除去性格原因,陆月歌还是无法大吵大闹地怨恨他们,只是觉得失望和心痛。 他不想农子剑因为自己和家里闹不愉快,看到他家人的愤怒伤心,看到农子剑被拳打脚踢,陆月歌确实有动摇过,他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农子剑告白,为什么要纠缠他,农子剑原本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都是因为自己…… 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约定好了,有什么事一起面对,绝不退缩,所以他们说到出柜的事情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好和家里人说,慢慢让他们接受,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 不被打死,都不会放弃。这是农子剑的原话。 农子剑抱着他,“我舅舅跟我舅妈的故事也挺曲折的,我外婆特别凶,她不准我舅舅娶我舅妈,我舅舅被关了几天就绝食抗议,后来还是娶到了我舅妈,现在我表弟都读大学了,他们的感情还非常好……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不能绝食,毕竟家里人把我养这么大嘛……” 陆月歌亲他一口,“你做得很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