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怎么办,这种伤人的事情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他不想看到陆月歌伤心难过。 还不如趁现在还没陷下去,赶紧切断这个念头…… 又做梦了。 农子剑知道这是梦。 他和陆月歌在一起了,他们总是一起打球玩游戏,他甚至能感觉得到梦中的自己很开心。 他们在宿舍里缠绵地亲吻,门突然被打开了。 “卧槽你们在做什么?!” 一群熟悉的人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嘲讽和鄙夷。 “原来你们真的是基佬啊,怪不得平时老凑在一起,啧啧啧、真变态!” “原来他喜欢男人,怪不得没交过女朋友,好恶心……” “想到他以前帮我修过电脑就觉得后悔,别是有什么病吧……” …… 农子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推开了陆月歌,陆月歌伤心地看着他。 场景一晃,家里乱哄哄的,他被老爸狠狠扇了一巴掌,“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 大哥撸起袖子狠狠踹了他几脚,面目狰狞,“不跟他分开你就别想回家了!” “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东西!”老爸的拳脚还是没放过他。 “别管他了!就当我们没这个儿子!”老妈没有打骂他,直接就放弃了。 农子剑觉得很惶恐。 陆月歌小心地帮他处理满身伤痕,两人沉默不语。 再次去找陆月歌,他正在收拾行李。 “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农子剑慌张地紧紧抓住他。 “子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这次轮到陆月歌抽出自己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要离开我?” “嗯,如果不是你,我本来就不想呆在城市里的……是时候该回去了。”陆月歌把自己的衣服叠好放到行李箱里。 火车站的雾霾很大,天空灰蒙蒙的,农子剑拉着执意要走的陆月歌喊,“我不许你离开!明明是你先说要在一起的!” 陆月歌回头,表情淡淡的,“我仔细想了很久……还是不耽误你了,你本来也不喜欢男的,还是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吧。” 农子剑眼泪涌了出来,“别走!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陆月歌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漫天的风雨裹住他孤单的背影,他渐渐消失在黑暗里。 农子剑心如刀绞,一个大男人哭得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他在这种闷痛的情绪中醒来,眼尾湿湿的,手指一摸,指尖挂着一颗水珠,竟然是真的哭了。 他捂着还隐隐抽痛的胸口,六月,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蛊…… 冬季来临,寒雨绵绵,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阴冷的白雾中。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宠物医院门口,高大的男人打开雨伞,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黑色丝袜的长腿伸出车门,正是玉瑜秋。 除了爱犬萨摩,她这次还带来了一只黑猫。 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猫暴躁地在不甚宽敞的宠物航空箱里走来走去,它比一般的家猫要大,不胖不瘦,柔亮的黑色皮毛没有一丝杂色,右耳有两个小缺口,金色的眼睛透着凶狠的光芒,一看就不是粘人有趣的猫咪,倒是像一只缩小版的黑豹。 玉瑜秋说,“这是我朋友的猫,他有事外出了就暂时放我那里,小家伙可凶了,碰都不让碰,只能带来这里洗澡了。” “没关系,我们这里都可以帮洗的。”陆月歌戴上口罩和皮手套,他和黑猫对视,黑猫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下,然后喵喵叫了起来,不是软糯的声音,它的声音很尖利,若是在无人的夜晚听见这渗人的猫叫声,绝对很有恐怖片的效果。 陆月歌摘下口罩对黑猫喵了一声,几番来回,黑猫的叫声慢慢小了下来,冲陆月歌用正常音量喵了一声,还伸出爪子拍了拍笼子。 “果然还是月歌天生有动物缘,”玉瑜秋很惊讶,“它从装到笼子里就一直尖叫不停,小家伙跟谁都不亲近的。” “猫很爱干净,家里很干净的话,隔久一点洗一次澡也没关系的。”陆月歌一边安抚黑猫一边说道,他发现黑猫好像很排斥口罩,他只好把口罩摘了。 “大半年没洗了,昨天扑到睡莲池里捉鸟弄得脏兮兮的才送过来的。”玉瑜秋说。 水温调节好后,陆月歌打开笼子,从后面轻巧地提起黑猫的后颈皮毛,黑猫四肢腾空,这下倒是挺老实的,陆月歌把它轻轻放到了桌面上。 “这也太乖了——”玉瑜秋惊叹,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黑猫突然转过头冲她凶狠地尖叫起来,身体也不安地拱起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