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梗上晒着,再继续重复这一动作,不多时,他周围的稻子就空了一大块。 农子剑的动作就比较慢了,割着割着,突然觉得小腿痒痒的,他伸手一抓,摸到了一个有些软韧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牙签粗细的蚂蟥! “我去!”农子剑最讨厌这种软体动物了!他用叶子隔着手去扯那只蚂蟥,费了点劲才扯掉。 陆月歌家的稻谷种了不少,有七亩多地,他们今天是在一处小梯田上收割,现在正是稻子成熟的季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金灿灿的波浪,远近都有辛勤的农人在弯着腰收割劳作。 山区耕地几乎没有平的,很多田地离平地都比较远,有的还要走过窄窄的田埂或是跨过河沟,牛车不能直接停在田边,陆月歌只能一担担挑着稻谷走到路边装车。 农子剑有力气,但是平衡不行,第一次挑着差不多一百斤的沉甸甸的稻子走过窄小的田埂,他脚下一滑,连人带稻子直接给栽到河沟里去了。 他坚持要挑,两天下来,他的肩膀被磨得火辣辣的,扁担一压上去就疼,坚持几天下来,习惯之后很神奇地就不疼了。陆月歌说他那是因为没干过粗活,劲也使得不对,习惯之后就好了。 陆月歌家的农田大部分离寨子比较近,而且寨子里有稻谷脱粒机,所以收割好的稻谷他们都是拉回寨子里,堆到太婆家的晒谷场上。 寨子里有人买了一台烧柴油的稻谷脱粒机,村民们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用牛拉着大石碾子一圈圈碾过给稻谷脱粒。 只需要把拉回来的稻谷堆到自家晒谷场上,然后叫人拉来脱粒机,一人负责把稻子推进脱粒机,两人负责打扫装袋,脱去谷粒的稻杆从另一边喷出,一晚上就可以给搞定。 倒霉的是,农子剑由于业务不熟练,在第四天就把手指割伤了两处,他觉得没啥问题,还想继续下田,结果一使力伤口又渗血了,血珠子一颗颗往下滴,陆月歌心疼他,便把他打发回去翻晒谷子。 农子剑坐在门口屋檐下玩手机,旁边放了一根长竹竿,是用来赶偷吃谷粒的鸡和麻雀的,今天天气很好,他只需要每隔半小时去翻一次谷子就行了。 附近的小孩看到这个给过他们糖果的大哥哥又来了,一个个眨巴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农子剑便朝他们招招手,叫他们过来玩。 孩子们围了上来,农子剑笑眯眯地问他们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了,喜欢什么。 现在寨子里很多人家有电视机,还没上学的孩子也能听得懂普通话,所以他们跟农子剑交流基本没什么问题。 农子剑挺喜欢小孩,也会带孩子,他用手机给他们拍了照片,还带他们玩游戏。 一个小孩回家拿了皮球过来,农子剑像个体育老师一样,一球多用,教他们踢球,拍球,运球,传球,还用长竹片圈成一个圆圈,卡在墙上做篮筐教他们投篮。 这个人口数目不足八百的寨子一直没有建学校,适龄读书的孩子不算非常多,年龄层次不一样,也没有老师愿意来这山旮旯里教书,所以孩子们还是得到几里外的一个大村落去上学。 难得见到大城市里来的大哥哥,发超级好吃的糖给他们吃,还陪他们玩耍,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下午的时候,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来叫自己弟弟回家,五六岁的男孩玩得正开心不舍得走,被姐姐拽了一下就哭声震天。 女孩叫陆依依,是陆月歌家族里的一个堂妹,开学就升高三了,她家就住在太婆家坡下一点的地方。弟弟不愿回家,她便站在旁边和农子剑聊了聊,还问了他一些学习上的事情。 “我选的也是理科,就是数学拖得比较厉害。”陆依依有些苦恼地说。 “这个还是要看学习方法的……”大部分女生对数学天生不是很敏感,很多在农子剑看来很简单的题目,她们却想破了脑袋也解不出来,所以他只好说,“我这几天都会在这里,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陆依依很高兴,浅麦色的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高大的男生用着时下最好的手机,裤子和鞋子是运动名牌,看着应该是城里的有钱人,却能跟脏兮兮的孩子们打成一片,还说可以辅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