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提及祖母之教导:与人为善,以德服人,不欺凌弱者,我府一样也没有!府中上下人等,有几个能与我府共存亡?如此危局,必须马上改变。” 贺霖鸿真是十分震憾!——贺云鸿从来没有评价过母亲,更别说讲什么坏话。这些话听着文雅,可句句都如钢刀:什么叫累及仕途?!这是说母亲那么一闹,对父亲和他的仕途有碍,那当然了!可他竟还说殃及子孙?!这是说母亲不能为后代典范?!三弟看来将母亲与祖母两相比较,觉得母亲上梁不正,怕是会对后代有损哪!这是对长辈最严重的指责了!什么叫年纪大了?多少后宅主母都是年纪大了的人!这是说母亲头脑不清了。心性脆弱,这话说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可是说一宅的老夫人……至于想法偏颇,那就是说母亲的思想走了歪道,天哪!这个三弟和凌大小姐一样,说母亲心不正呀!三弟直接点明母亲已经不能再维护家庭,无法承担责任了!可是他是个孝子啊!怎么能这么说母亲?! 贺霖鸿看了贺云鸿半天,才从惊讶里回了神儿,小心地说:“这话,我都明白,我想父亲当然也明白。可你……你难道不最孝顺母亲吗?” 贺云鸿眼里露出一丝伤感,说道:“母亲对我恩重,我会一辈子孝敬她。” 贺霖鸿有些不明白了,贺云鸿叹了口气:“可是贺家,不是母亲一个人的,不能因一人私怨,而毁掉大局。” 贺霖鸿忽然想起那天在清芬院,凌大小姐说过,一个女子嫁入夫家,是要经营夫家,不能因一己私欲,而不顾夫家大局。贺云鸿这话里,怎么有种异曲同工之感?这两个人的想法挺相像的嘛! 贺霖鸿问:“那你怎么去说服母亲?” 贺云鸿不解地看贺霖鸿说:“我为何要去说服她?这么多年,你说服了她不给你抬妾了?” 贺霖鸿笑了:“你终于和我站在了一起!天哪!这都多少年了!我等不及她也骂你不孝!” 贺云鸿神情微现愕然道:“我如何不孝了?这不都是父亲的主意吗?孝,不见得顺,你是兄长,不是一直在给我做榜样吗?有父兄在我前面,她怎么会骂我?” 贺霖鸿哈哈笑出声,可他又叹了口气说:“但你别忘了凌大小姐的性子!她可是看透了咱们家,后宅太乱!母亲和大嫂都对她不好,你说她怎么可能想回来?你怎么可能说服她回来?” 贺云鸿哼了一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觉得难的,我并不觉得难。” 贺霖鸿愣了:“你有办法?只有五个月了!” 贺云鸿用手按在眉心:“时间足够,办法也有,只是……” 贺霖鸿问:“什么办法?只是什么?” 贺云鸿轻声道:“只是要玩弄人心,再欺负她一次……” 贺霖鸿好奇了:“咦?你也不是没这么干过。快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贺云鸿闭着眼睛揉自己的眉间:“这还不简单吗?安排一场刺杀就是了。” 贺霖鸿惊问:“刺杀凌大小姐?!” 贺云鸿睁眼看贺霖鸿,嘲弄地一笑:“我说过你比我慢了吧?” 贺霖鸿皱眉思索,恍然道:“哦,是刺杀你?!” 贺云鸿点头补充:“当着母亲的面刺杀我。” 贺霖鸿抽气:“你真狠哪!” 贺云鸿又闭上了眼睛,两眉间已经被他按红了,贺霖鸿有些担心地问:“你能保证那凌大小姐不会袖手旁观?” 贺云鸿淡然道:“她若袖手,就让人将我刺伤在她眼前!” 贺霖鸿再次抽冷气:“你……你不要命了?!” 贺云鸿一抿嘴:“别刺要紧地方不就得了?何况,我觉得她不会袖手。” 贺霖鸿啊了一声,放下了心,再次翘起了二郎腿,笑着看贺云鸿:“你竟然这么了解她了?”贺云鸿没回答,贺霖鸿继续说道:“我说对了,勇王府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得找人去问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