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傻梁氏就是被休了以后,还对安国侯痴心不改!凌欣瞪眼:“但是我怨!你现在得听我的!不许认他!不许哭!” 凌成忍着眼泪,眉毛快成八字了,可怜巴巴地看凌欣。 凌欣气闷,挥手:“好啦好啦,你可以吃饭了!” 凌成被凌欣说得缩头缩脑,也正好饿了,立刻低头吃饭。 这次的饭菜远比上次龚嫲嫲拿来的好多了,至少不是剩的,虽然只是白菜萝卜,但饭足够。凌欣反正想减肥,没抱怨什么,细嚼慢咽,都吃了下去。 她刚吃完了饭,李嫲嫲又回来了。见没有丫鬟在旁边,她帮着姐弟两个简单洗漱了,送他们上床睡觉。 凌欣躺在床上,胸口压抑:这么个无耻的安国侯,外加一个阴毒的夫人,她恨不能马上离开!可是该怎么办呢?她才十岁,长得这么难看,还没有钱!这简直是上帝不仅给你关上了一扇门,连窗户也关上了!这是要把她玩死吧——才来了一天,她有了个弟弟,还打了三场架!前世都没有这么低级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抱头暗喊:凌欣!动脑子呀!别上来就动手啊!想想主意啊…… 可她实在累了,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就闭了眼,一觉天亮,连梦都没做。 侯府内宅深处的夫人孙氏,却没能安然入睡。她半躺着倚在贵妃椅上,听着人汇报侯府的事宜,旁边站着龚嫲嫲。 一拨拨的人出去了,轮到了李嫲嫲,李嫲嫲对孙氏躬身道:“奴婢将那姐弟安置了,他们已经睡了。” 孙氏半合着眼睛,没有说话。 一个丫鬟进来,将个打开的小包捧给孙氏:“夫人,打扫客厅找到的,是那姐弟的东西。” 孙氏半睁眼看看,刚要再合眼,却睁大了眼睛,伸手示意,丫鬟将小包放在了孙氏手里。 孙氏仔细端详了断簪片刻,小声念着一端的文字:“安康久永。” 龚嫲嫲低声笑着:“该是小户人家图吉利的物件。” 孙氏哼声,“也许是吧,可是我听说天下十大名簪,其中之一的玉竹簪,乃是汉代寒玉所制,有辟邪驱祟之能,簪尾就是这‘安康久永’这四字。” 龚嫲嫲惊讶:“他们竟然有这宝物?!不是贪渎了侯府的吧?” 孙氏冷笑:“我倒是没听老夫人说过侯府有这东西。” 龚嫲嫲说:“她父亲听说是个山大王,许是劫了别人家的!” 孙氏眼睛看向李嫲嫲,“李嫲嫲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可知道梁氏的家底?” 李嫲嫲低头说:“回夫人,那时梁氏进府,嫁妆没什么,可是给了老夫人一套玉器,说是祖传的,真是漂亮极了,浅天蓝的色质,磬声脆亮,老夫人当初爱不释手,这簪子,许也是……” 龚嫲嫲阴阳怪气地说:“不管什么宝物,也得有命使才成呀!” 孙氏翻看手里的断簪,李嫲嫲小心地说:“夫人,这都断了,该不值钱了,我可以给他们送去……” 孙氏的眼睛向李嫲嫲刺去,李嫲嫲忙低了头,退后半步,小声说:“奴婢听夫人调遣。” 孙氏嗯了一声,将小包递给方才进来的丫鬟,说道:“弄不好是人仿制的赝品呢?明日带去珍宝阁,鉴定一下,若真是好玉,就让他们用金子镶了接好送回来。” 丫鬟应了,接了退了出去。 李嫲嫲又抬头,想说什么,可最终没开口。 孙氏对李嫲嫲抬了下巴,李嫲嫲行礼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龚嫲嫲,孙氏看向门口,龚嫲嫲明白,忙去掩了门。 孙氏紧绷着脸,龚嫲嫲过来给孙氏端上早就在桌子上的一小碗酸枣茶,说道:“夫人累了,快歇息吧。” 孙氏接过茶杯,看着杯子里面带着血色的茶水,摇头缓缓地说道:“总是有让人不省心的事啊……” 龚嫲嫲是孙氏娘家的陪房,知道孙氏在想什么,低声问道:“夫人真觉得那孩子是侯爷的?我以为夫人让我打他只是以防万一呢!他是梁氏被休后十个月才生的,哪能是侯爷的?那时,梁氏有脸来说,老夫人亲口把她骂出去的,那之后,她就再没上门……” 孙氏冷笑,细眉高挑起来:“这些年,就是你们这些话,把我蒙得好苦!” 龚嫲嫲不解地眨眼:“夫人,奴婢怎么敢蒙骗夫人?那姐弟来时,我仔细看了,男孩子的眼睛鼻子都不像。” 孙氏摇头:“我看那孩子,倒该是侯爷的。嘴唇,耳朵,尤其是眉毛,都一模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