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都是幸福满溢的一天,时间走得太快,乃至于醒过神已经是盛夏。 江展鸿于七月初返港,近来东南亚金融市场动荡不安,泰铢价格一泻千里,本埠虽与伦敦纽约齐名,但事实上不如纽约背靠马歇尔,一百年来不事生产仍能坐享其成。 七月十五日联考正式开始,但江展鸿近来越发暴躁,饭桌上一句话不如意就能拍桌子骂人,连江太太的面子都不给。 江安安与楚楚两个噤若寒蝉,每日除去早餐,都宁可在外解决。 至于联考,江展鸿同江太太都不关心,在他两个看来,无论江楚楚考零分或是状元,都没差别,她注定要嫁给程嘉瑞当一辈子家庭主妇,相夫教子。 唯有肖劲记得,下车时叮嘱她,“不要紧张,我就在车里等,午餐请你去兰芳吃。” “我都不在乎最终成绩,有什么好紧张?” “好,你只在乎面子。” “咦?解语花呀肖先生。” 他轻笑,“江小姐过奖。” 时间还早,她靠在车座上享受空调冷风,忽然间又起歪心,“不过我真的好紧张,心跳过速,扑通扑通好响,不信你摸一摸。”真扯开领口朝向他。 肖劲已然深谙此道,短短拒绝,言简意赅,“不摸。” “那我摸摸你吧——” “你赶快下车进考场。” “哼,考完再摸,不但要摸,还要踩——” 她近来挖掘出新游戏,想出各种办法折磨他身上六块紧绷巧克力腹肌。 下车时雄心壮志——迟早有一天要将肖先生握在手心狠狠玩弄。 但眼下她必须先熬过三天联考,等最后一科结束她已然神魂颠倒,天灵盖都要被数学题撬开,放出她沉闷已久的灵魂。 学生们换掉乏味脸孔,无论状况如何,个个都敞开胸怀大声笑。 等她走到校门口,当即被闫子高叫住,“阿楚,社团还有演出!” “什么?我才不要参加。” “最后一次啦,当毕业礼。” “合唱团缺我一个无所谓的。”她归心似箭,恨不能今夜就买机票飞去多伦多。 前几天与许如双通过电话,外婆的病情发生奇迹,到现在居然有好转,她现阶段正计划飞回北京会见老友。 闫子高太难缠,“拜托啦,要演舞台剧,你帮帮忙,戏份非常少,台词都只一两句,只要躺在台上等结束——” “不要跟说会是《睡美人》那么老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