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待一会儿,三人还是行了一礼下去了,路过殿外跪着的暖冬的时候,折春和临秋默契的将揽夏夹在中间,相携而去。 当做没有看到暖冬惨白的脸色和外边的小雨。 殿内嘉宁一个人用着晚膳,觉得心里闷闷的。身边的四个大宫女是从十岁开始就跟着她的,说是一起长大的也不为过,正是因为这一起长大的情谊,她才更是难过于暖冬的背叛。 她有些晃神,忽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真的认识过揽夏。若是如今日所见,上辈子的事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另有隐情?可是什么样的隐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另有隐情,她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心里揣着事儿,晚上就寝的时候,嘉宁似乎梦里恍惚的又见到了前世的揽夏。 那是在揽夏成为那个小国家大王子的宠妃的时候,两人在她那个小破屋里见的一面。 揽夏身着锦衣,头面首饰也极为精致,看得出来在大王子那很是受宠,上辈子的时候嘉宁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狼狈风霜和揽夏的精致顺遂。而这次梦里,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揽夏瘦了好多,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是揽夏进了大王子府上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找她。 两人的唇在动,在说什么呢?嘉宁有些听不清,但是她记得。揽夏说天冷了,让她加些衣服,还带了些衣服和屋炭,东西虽然残次,眼里却带着隐蔽的关心和心疼,但是为什么当时她没看出来呢? 是了,是跟着揽夏来的那个婢女,全程站在旁边,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还在揽夏走的时候,故意落后一步用只有她听的声音说,“尽早死了吧,拖累的我们主子还得做戏。” 那天的天气是真冷的冷,身边没有一个宫人的嘉宁坐在原地,她看着自己粗糙的老茧坐了很久,很久。 后来怎么样了?嘉宁再也没见过揽夏,只有一个三等宫女每隔上一段时间来送一些实用的次品。 嘉宁憋着一口气,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都走了,若是自己也走了,就真的如了他们的意了。哪怕再难,她也得活着,一是若是她不记得父皇母后和哥哥,便没人记得了,二是若能够稍稍的膈应一点那些想让她死的人,也是好的。 梦里自己上辈子的样子过于真实,嘉宁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辰时了。”临秋一直在外间候着,这会儿见里间有了动静,一边回复一边就便进去侍候公主起身。她身后跟着几个二等宫女,是上次皇后娘娘肃清宫里时提上来的,都是可信的。 折春在照料着揽夏,临秋就自己来了,正侍候公主穿衣,她视线触及枕边忽然看到了一块比别处略深的湿色。 公主她……这是哭了? 临秋眉头轻皱,来之前她还想着要不要向公主试探着提一下暖冬,毕竟同为侍候公主的大宫女。现在却一点提起的欲望都没有了,临秋心里甚至有些怨暖冬的,她竟然让主子落了泪,真的应该就直接跪到天荒地老。 然而临秋不提,不代表嘉宁不提。等梳完妆换好了衣服,她视线隔着墙看向了暖冬跪着的方向,问:“暖冬还在跪着?” 临秋心里不乐意,但是公主问起来了还是行了一礼,回道,“回殿下,昨儿个夜里昏过去了半个时辰,醒来又接着跪的。” 嘉宁叹了口气,“把她叫进来吧。” “是。”临秋领了命,没一会儿就把暖冬带了进来。由于跪的时间过久,来的时候暖冬是被两个宫人搀着进来的,一路的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暖冬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努力的保持着神智的清醒。她挣开宫人搀扶的手,咚的一声又跪下了,腿上用不上力,身体惯性的砸下去砸了个响。 嘉宁接过临秋递上来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敛下眼帘掩过一丝不忍,语气平静的问,“这么长时间,想好怎么说了吗?” 寝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暖冬有些不敢看自家公主,她甚至不敢看临秋的眼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