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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苏阮失笑:“我要觉得勉强还会管么?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那……新宁郡主的婚事,你也不觉得勉强?”

    “不勉强啊,借那个机会,我对京中权贵熟悉了不少呢!就是你提醒之后,我发觉太子妃的心计,有些泄气,但转念一想,在她那个位子,也只能如此吧?”

    那次苏贵妃没见太子妃,太子妃虽然没摸清楚缘故,过后却愈加恭敬,还跟苏贵妃说,太子同她居于东宫,虽常自警醒,恐怕仍有不周到的地方,求苏贵妃多教导,他们也好尽早改正。

    等见着苏阮,她殷勤之外又多出一丝亲近,主动说起自己的难处,请苏阮指点。苏阮同她多谈几次后,发觉太子多有爱宠,庶子女一个接一个的生,太子妃确实不容易,不但要管好东宫内眷,还得替太子在她们姐妹这里应酬周旋,那点气也就消了。

    付彦之更意外了,“可你初衷不是为了同东宫关系更紧密么?”他一直觉得这种目的明确、比较功利的应酬,格外累心,且容易迷失,所以一直不太支持苏阮。

    “初衷确实是这样,但我又不是旁人,用不着放下/身段、委屈求全,只不过帮着打听人选而已,没有丝毫违心之处,顺便还与其他权贵有了交集,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付彦之沉默一瞬,突然笑了,“是我想岔了。”

    他总想着苏阮之前吃了那么多苦,自己作为男子,应该替她遮风挡雨,让她从此安乐无忧,却忘了她已是徐国夫人,是京中权贵争相奉承巴结的新贵,就算是东宫储君,在她面前也得执晚辈礼,谁还能勉强她?

    “我知道你原是心疼我,你放心,我不会为了要强而逞能,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和苏家能安安稳稳、长长久久。”苏阮见他态度转圜,便也缓和语气保证道。

    付彦之拉过苏阮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低声说:“我很惭愧,阿阮。”

    苏阮有些惊讶,他继续说:“你要是不说,我都没发觉自己原来竟是个呆板守旧之徒——方才你说我只想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还觉得冤枉,现在细细一想,你说得没错,我虽然并未这么说过,但你若什么都听我的,最后结果……”

    他想效仿名门世家,做一个士大夫典范,觉得那是唯一的正确道路,就理所当然认为苏阮会陪着他走,却从未考虑过苏阮为此要付出什么,她又愿不愿意。

    “对不住,阿阮,是我错了。”

    苏阮心中一软,摇头道:“你也没错。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又迫切希望拉彼此过来自己这边罢了。”说到这儿,她笑了笑,“但那也是因为我们心中都有彼此。”

    “夫人言之有理。”付彦之也笑了笑,“那我们就……求同存异?”

    苏阮点头:“还得有话就说,不自己憋着,胡思乱想。”说完她又补充,“我是说我自己。”

    付彦之想起前话,便又解释:“其实我一直尽量避免私下约见同僚,永乐坊那边,一共也没有几次……”

    “我都明白,这个不用说了。以后你公务上的事情,你做主,若有想和我谈的,便谈一谈,不需要谈的,便不必说。我呢,同皇亲国戚那些应酬,也可自己应付,你不必担心,有疑难之处,咱们再商议即可。”

    付彦之点头赞同,苏阮接着又说:“至于华维钧,他在京中数年,认识许多盘桓在京的士子,这些人多数久试不第,只能投入权贵门下,瞧着不起眼,知道的事情却着实不少。华维钧商人出身,手中有钱,常接济他们,通过他打探消息,往往事半功倍,他又是我引荐入仕的,用着放心,所以我才……”

    “好,那就用他。”

    苏阮有点惊喜,又添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他说什么信什么,就像林屹卖官一样,会同你印证的。”

    付彦之问:“他那里最近有什么有关林屹的消息吗?”

    “他说盯上了几个人,等有确切的消息,再回报。”

    顺着这话茬,两夫妻又谈了几句林家相关,付彦之忽然说:“张家这案子,林相怕是要失手了。”

    “怎么?有结果了?”

    “嗯。许刑正同张敏则摊开说了,以这案子目前的证供来看,确实无法判定他与杨氏之死有关,杀侄一案也可推到杨氏头上,但那个关键仆妇,已有下人招供,说实情是那仆妇不知所踪。如果这边给张敏则翻了案,杨家转头又把那仆妇推出来,说是张敏则蓄谋杀死侄儿,恐怕就得从重判处了。”

    “不止吧,到时林思裕很可能主张换人审理,以图维持原判,正好借机攀扯娄相。”

    付彦之点头:“这中间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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