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气。 郑旭尽力压制住心中的火气,“你可知道,你昨天在皇祖母的寝宫前跪着,又被多少人看了去?皇祖母真以为是什么大事,又去苦口婆心地央求父皇。今日早朝,父皇当庭斥责我们夫妻二人不讲孝道!” 太子妃一听,她确实没有想到后果这样严重,一时间有些心慌,没有接话。 可在郑旭眼里,她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当真是不打算低头认错了!他冷笑道:“好啊!恭喜你,今日父皇早朝时下了诏书,把东宫主修人换成你弟弟陈述,这下如你愿了!” 郑旭说完冷哼一声,衣摆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随着郑旭的离开,她也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太子大怒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潜邸,一时间人心惶惶。只有徐妆洗,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黄铜镜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属于她的世界,终于要到来了。 - 安泰十四年三月,距太子郑旭被皇上当众斥责不足一月,有人检举告发东宫修葺,太子挪用国库银两,私藏兵器,意欲谋反。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软禁太子及其家眷于潜邸,同时出动齐王率领御林军,彻查东宫。 正如检举人所说,东宫地下确实埋藏有兵器。只是,仅仅在东宫查出弓矛数十支,刀剑数十柄。这样的数字,完全不能构成军队,自然也不能定罪谋反。 修葺的总管,即太子妃胞弟陈述,当日就被送进大牢,前总管徐远也被抓走调查。 很快,前总管徐远被释放,由于其管理时间不足三日,甚至不能认清去东宫的路,被释放。 当夜,皇帝召太子一人进宫,不得携带一兵一卒。 三日之后,太子也未能被释放。太子女眷、府中仆妇皆乱作一团。有路过的行人说,至夜,太子潜邸里总是穿出彻夜哭声,凄凄惨惨戚戚。 混乱止于三日之后,以太子妃自尽告终。太子妃临死前留书一封,乃是“自罪书”。此书将谋反动机,如何操纵人员调动,写得十分清楚。一切事情,都是在太子妃授意之下完成。而,太子并不知情。 皇上并没有再追查下去,而是下令把太子妃胞弟陈述斩首,太子妃发丧一切从简,对外宣称太子妃暴毙。陈家家主老来得子,又只有这样一个儿子,听说儿子被斩首,一病不起。 然后太子被释放,继续被软禁在太子潜邸。 郑旭回到潜邸的时候,府里家眷皆着白衣,跪在太子妃灵柩前。因着还没过了头七,不能送灵。郑旭匆匆走过,肩上的白色披肩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她们。端良娣一如既往的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默默转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秦魏二良媛窃窃私语,一见他来了立即噤声;赵良媛只顾哄孩子。 他冷笑。他从她们身边走过,说了一声:“出去。” 秦魏二良媛立即撒起娇来,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惊呼道:“可是殿下……” 他走近灵柩,看见那棺材里的人,脖颈上明显有一圈青紫的勒痕,棺材里那人还没有闭起眼睛。她好像还看得见他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哽咽在喉间,他回过头去,怒吼道:“叫你们出去!没听到是不是?统统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被太子阴鸷的目光所惊吓到,赵良媛的儿子小平儿带头哭了起来,很快伴随着秦魏二良媛的哭声,整个灵堂,真的只剩下郑旭。 这个时候,他才表现出自己的无力,他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为陈氏闭起眼睛。他的手碰到陈氏冰冷的皮肤上时,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陈氏真的已经不在了。 他坐在她的灵柩旁边,无力地闭起眼睛。过去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他该对陈氏说谢谢吗? 一切因陈氏一定要插手而起。自陈氏胞弟被封为主管以来。他就预感到可能会出事,他下令每夜把原先私藏的兵器利用每日运出宫的泉水桶运出去一些。既不能惊动外人,也一刻耽误不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