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傅渊还当真是一伙的。”谢青岚起身道,“我若是睡得着,未免心太宽了。” “刚动身就这样多的念头,若是来日真的死了,你不是得拆了皇帝的金銮殿?”舒琅华笑着调笑道,又一把拉起谢青岚,“我不想管你浑浑噩噩多久,我只是奉命行事,一会子将你送到端敏公主府去,我也就算是交差了,确保你不死就行了。不过若是丞相大人真的没了,你想死想活,我都不管了。” 这话这样的冷心绝情,谢青岚听在耳中也是心中酸泛:“若傅渊真的没了,不消你多管,我自会随他去。做一对亡命鸳鸯,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到时候只求你将我二人葬在一处就是了。” * 虽说谢青岚满心不愿,但还是被舒琅华打包送到了端敏公主府上去。端敏和褚霄合计了一下,打消了再开一个院子出来的念头,让谢青岚住到了褚青萝院子里,而谢青岚的旧仆云舒也回到她身边伺候着。 “丞相大人这招倒也是逼不得已,吴越凶险,更不说世家们虎视眈眈,若是诚心陷害,倒是说不出谁会遭难了。”云舒很是尽心的劝着谢青岚,见后者捧着热茶就不说话了,也是很知趣的闭了嘴,例行公事一般汇报起了近日的事,“姑娘不晓得,陆家这么些日子可是热闹呢。” 褚青萝也知道自家便宜姐姐心中不舒,但也不好说什么,听了云舒这话,很知趣的岔开了话题:“他们家又闹了什么事出来?” 要说这陆家这么些日子也算是牛鬼蛇神全聚齐了,原本还指着蔡氏是个好的,胡氏和陆兆南都没说什么,但是大婚也那日这样打脸,别说陆兆南是个暴脾气,就算是一向软绵的胡氏都觉得丢脸,一大家子看向蔡氏的眼神都有那么点不善了。 而这蔡氏本人也不是那样好的,儿媳妇的晨昏定省也不能耽搁,并且新过门的媳妇,少不得是要给公婆敬茶的。到了新婚夜那天早上,陆兆南和胡氏真是腿都坐麻了都没等到蔡氏来。老中二气急败坏的冲到陆显院子里,才发觉蔡氏还睡着没有起身呢。 老中二顿时火冒三丈,但不说男女有别,对方还是自己过了门的儿媳呢,也不好直接处理,顿时火了,将陆显连打带骂的教训了一顿,这才让搅屎棍回去告诉自己媳妇。 至于里面到底出了啥事,云舒安插在陆府的探子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日里,显二爷从院里出来的时候,脸上那五根指甲印真是看着触目惊心。 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悍妇! 褚青萝原本就是明艳的性子,一听这话,还是掌不住笑起来,丹凤眼之中满是快意:“我看这回,陆家是要栽在这女子手上了。倒也是自己该,谁让他们那样不知检点?”顿了顿,又对上谢青岚焦虑的双眸,立时反应过来,低声惊呼道,“那陆家二姑娘——” “二姑娘如今在守孝,蔡氏再怎样气焰嚣张,也不敢去随意叨扰。”云舒忙让谢青岚宽心,“再过上一两月,二姑娘就该出孝,到那时,就该说人家了,只是陆显那性子,只怕是难。” “如今有嫂嫂镇着呢,陆显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来。”谢青岚说,冯氏那可是个牛人,那日将升禄家的杖杀了,下面的哪个不服? 云舒道:“虽是如此,但也不能不防着。”又对谢青岚道,“那日里,陆家那婚礼,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指不定有多少人知道了在笑话陆家呢。陆家老爷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现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蔡氏的家底了。” “我也不放心,咱们也去查。”谢青岚说,她可怕陆显被撺掇着干出卖女儿的事,不说陆显这货本来就有这种嫌疑,被一撺掇,会干出什么事来,那可也是未知数。 云舒当下就应了 * 日子也没有过上多少天,傅渊那头是真的快马加鞭的往吴越赶,进城的那一日,越王殿下带着招牌式的浪荡子笑容在城门口接人。 一见到傅渊下马,越王连眼睛都笑眯上了:“嘿,丞相大人可算是到了,可叫本王这吴越之地蓬荜生辉啊。”又“哈哈”的笑起来,那吊儿郎当的笑容让身后跟着一起来瞻仰男神的新官们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不过凭着良心说,这两位站在一起,那还真是时间难得美景啊。越王浪荡归浪荡,但这脸绝对是没话说的,眉眼间有着军人的肃杀和沧桑,又是那样的冷冽;而傅渊的脸在京城里都是为人称道,笑得虽是温润,但眼睛里面没有半点笑意,跟他奸贼的名号不谋而合,活脱脱的笑面阎王。 这样想想,这俩还有点般配…… “越王殿下。”傅渊一边施了一礼,一边说,“如今这疫情如何了?” 越王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感染的死了十之**了,别说怎么治,连怎么染上的都不知道。”又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要本王说,丞相大人这样一心为民,明知道这疫情来了,要是死在了吴越,大可以推到染病上面,还能来这里,本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