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爷往后站了站,心里嘲讽鄙夷。 谢府若是不自大,别人如何会有轻贱之心? 当初齐瀚见明坤在谢家族学不受待见,不忍他天资埋没,故而收在门下。 谁都说,一个庶子的嫡子而已,能有多大的出息? 多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听了。 其他的二房,三房,四房也不想再听了! 老夫人住在大房,操的是大房的心,怨也是怨大房不争气? 他们一个个面色紧绷,心里却冷笑着,不屑一顾。 谢老夫人发泄一通,见一个个跟没脾气的狗崽子一样,她冷哼一声。 “都滚回去吧,分家了,树枝大了,大风刮不断就想再生枝丫!” “去吧,都去吧,小心点,别全都折断了,连细枝末叶都不剩!” 几位谢府的爷皱起了眉头,老夫人这话很毒! 可他们不想争辩,争辩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天亮都回不到各自的院子。 今夜若不是这一出,衙役围府,他们也不可能聚一起! 中秋节,给老夫人送了礼以后,一家家关起门来,谁管谁家院子进人了? 更何况,所谓进来的人影,是在大房的院子! 所有人都走了,谢老夫人听着身边的人回禀,儿子又去了姨娘的房里。 她冷哼一声,决定彻底放弃这个儿子了。 就让他醉生梦死吧,横竖她还有一个好孙子呢? 齐瀚跟徐润泽这笔帐,她记下了。 夜深了,名膳酒楼已经打烊了。 伙计还在收拾,大厨房泥泞一片,掌勺的几个师傅都已经累极走了,剩下的学徒在收拾。 齐瀚下了马车,转头对着跟来的众人道:“长康跟着我进去就好,你们等在这里。” 他说完,对齐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人暗中潜入酒楼查看。 齐盛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隐匿到人后,带了三个侍卫跟他朝暗处走。 万掌柜还在算账,看到齐瀚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眼眸忽闪,连忙从柜台里迎出来道:“齐院长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可这……太晚了……大厨都走了,小的可做不了一等一的席面招待呢?” 齐瀚闻言,斜倪了一眼点头弯腰,看似恭敬,实则言语散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万掌柜,坐到大厅里面的椅子上道:“能不能做出来,那是你们的事?” “早些年寇大海在京谄媚的时候,我还是有幸见过一二的。” “怎么?我来了,你们的张管事也不出面迎一迎?” “说不定他就此惹恼了我,我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也当够了,想要在背后当一回阴死人不偿命的主呢?” 万掌柜愕然,齐瀚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全都是披着一身长衫,穿着鲜亮的褙子,端着一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曰的高姿态! 可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人,浑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犀利冷寒,直直地望着他。 万掌柜下意识一抖,心生怯意。 “齐院长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了!” 上到包厢的楼梯口出,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慢慢地走了下来。 齐瀚看了过去,只见那人而立之年,脸盘宽大,眼眸深邃犀利,步伐稳健笔直,一眼便可知是一位练家子。 他的脸色更冷了,坐在椅子上,直到来人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张管事抱拳,对着齐瀚作揖道:“在下张兴志,杭州府寇老爷身边的一个跑腿。” “这不,我们老爷听说万掌柜处事不周,这才调了我过来。” “张某也是想着身份卑微,不好上门拜见齐院长,不然怎么能让您亲自登门呢?” 张兴志说完,站在一旁,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样子。 齐瀚看了一眼长康,长康将自己别在腰间的斩骨刀“嘭”的一声,用力地砍在了圆木桌子上。 万掌柜瞧着长康看他的眼神,阴鸷冷戾,寒意彻骨,只怕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之前万管事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想要暗中毁我师傅的清白,纳她为妾。” “还许诺我,事成再给五百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