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哭的两个眼 哭的两个眼睛肿的直剩一条缝,看人都看不清了。 聂贵芝走后,没两天,张氏自己认罪了,承认是她偷拿了清园的银子,有一百两整。另外不到十两,是她的私房银子。 收缴上来的百十两银子找到了来路,李航让衙差叫了聂子川上堂认领。 罗丘跟着来,仔细辨认之后,确定是清园丢失的银子,直接领走了。 张氏哭喊着让聂子川饶过她一会,放过她,可怜可怜她十几年养育之情,可怜可怜聂三郎。 “我更想知道,你那私房钱是哪里来的。”聂子川目光幽冷的看着她。 张氏浑身一颤,哭不出来了。 “这些碎银子,可有些年头了。”罗丘冷声道。 李航也疑虑起来,皱眉看着张氏。不过这是张氏的私房钱,他即便为官,也不太好审问这个。 张氏看着聂子川冷幽漆黑的眸子,全身的威压,气势,都让她觉得惊怖,害怕。和以前的聂大郎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小时候的聂大郎更是乖巧听话,还懂事。 那时候聂家种着二十亩地,甘氏也还身体硬朗,年纪也轻,能下地干活儿,每年不说多少余粮,一家人足足够吃的。 后来张氏和刘氏相继怀孕,生子,家里少了俩劳力,多了俩娃儿,聂大郎也已经几岁了,能干些轻活儿,看看娃儿了。 一场病来的凶险,聂大郎之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几乎一直在病中,花了不少银子,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一直拖拖拉拉半年多。 家里的情况慢慢就紧巴了起来。 等张氏生了聂梅,刘氏生了聂四郎,家里又多了两张嘴吃饭,聂老汉又不干重活儿,家里每况愈下,偏生聂大郎还时不时病重,要吃药花钱。 二房怨言不止,聂三贵要娶媳妇儿了,也不愿意。家里的银子都给一个外姓人花了,他们自家人咋办!?他还得娶媳妇儿,也要花不少钱的! 张氏的那点陪嫁全部典当变卖了,回来给聂大郎抓药治病。 聂大郎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又时常生病,要花钱抓药,特别的乖巧懂事,能起来的时候,家里的活儿不用说就干完了。烧锅做饭,扫地,喂猪铲猪圈,连缝补衣裳都会。自己主动搬到了小茅草屋里住。 聂大贵不会表达,只闷头干活儿。 张氏总为了聂大郎受欺压,连带的聂三郎和聂梅都吃挂落。 不管骂,还是打,聂大郎都不吭声,急了还几句,也温温的。 可家里实在没有钱抓药,张氏和聂大贵只得到处借钱。 亲邻也都知道聂大郎的病治不好,说要把他送还给郭家的,借钱也只肯借个十几二十文的不多借。 张氏跟聂大郎哭了一次又一次,怀着聂兰的时候,还差点因为借不到钱抓药,小产。 聂大郎拒绝再吃药,病了就死撑着,还要自己离开,不再拖累聂家,拖来大房的人,受苦受欺。 甘氏把着,不让聂大郎走,更不准谁赶聂大郎走。大房二房都有子嗣了,三房还没有。再说当初把娃儿要来,引来了弟妹就把他赶走,让人知道,老聂家的脸也不用要了,以后也不用在村里抬头做人了。 张氏也哭着求了一遍又一遍,聂大郎吃药全靠借钱了,不再花家里的钱。她的陪嫁也都变卖典当完了,只剩一个红柜子和两把椅子。 不过,张氏的私房,却越来越多了。 那些银子不敢花,也不敢动,一直埋在炕里,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