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账,又摸摸银子,叹口气,“本来以为这些银子就很多了,真要花的时候还是不够用!” “短短几个月,攒下这么多银子,已经很多了。”聂大郎摸摸她的头。 “嗯。”云朵点头,抬眼看正摸她头的聂大郎,“那个……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聂大郎手顿了下,笑着问她,“什么事?” “那个…我想说…”云朵心里犹豫,她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觉得难以开口。聂大郎买了她,是当媳妇儿的,结果现在她却不愿意跟他过了,他要是知道后,会怎么想? 聂大郎却突然打断她的话,“等一下,我看你伤口。包扎的纱布开了。”他害怕了,怕她说出要离开的话,说出和他划清界线的话。 “嗯?开了?”云朵伸手就摸。 “别动,我给你看看。”聂大郎把她的手按下,靠她坐近了,动作小心轻柔的把她头上系的节扣解开,把额头上盖住伤口的纱布慢慢的揭开。 离的那么近,云朵能闻到他淡淡的草药香。他动作轻柔而珍视,云朵忍不住心里也柔软起来,抬眼看他。就见他因为消瘦而线条鲜明的下巴,微抿着唇,神情专注而认真。 “还疼不疼?”聂大郎垂眸问她。 “不疼了。”云朵摇头,看他漆黑温润泛着柔光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像是被什么包围了一样,会让她软化,沉溺,爬不出来的感觉。 聂大郎轻轻的把里面一层纱布揭开,摸了摸新长好的伤口,因为伤口太大,一片伤疤在额头上很是鲜明,“我明儿个和聂里正去一趟县城办文契,回来就给你买一盒疤痕膏。抹上两盒就不会留疤了。” 云朵睁大眼,“办文契?办什么文契?” 她猛地抬头,聂大郎淬不及防,手碰到她的伤口上。云朵疼的嘶了一声。 聂大郎忙按住她,“怎么样?我看看,碰疼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云朵摇摇头,伸手去摸伤口。 聂大郎不让她碰,“伤口才刚长好没几天……”说着俯下脸庞,凑近她的额头轻轻的吹。 云朵就坐着不动,感觉一阵阵轻柔的风吹在额头上,痒痒的,就想伸手摸摸。 “还疼不疼?”聂大郎轻声问她。 “不疼了。这纱布能拆掉了!都包了半个月多了。”云朵摇头。 “嗯。那就不包了。”聂大郎看她伤口也长的很好,之前不放心,才一直不让拆。 云朵就伸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处,抬眼就见聂大郎几乎贴在跟前,除了睡觉的时候,别的时候俩人还没有贴这么近过。她转过身,“你看书吧!我去作坊那边看看!” “头发该洗了。”聂大郎摸着她的头道。 “啊!?该洗了!是了!我还是几天前洗的头!好几天没洗了!”因为头上的伤口,不让洗头,但云朵受不了,所以之前聂大郎趁着晌午天暖的时候给她洗了一次。 “你先在这等会,我去烧了热水给你把头发洗了。”聂大郎拿了本书塞给她,下炕去烧了热水。 “我自己洗就行了。”云朵搬了凳子到院子里。 “你那伤口先别浸水,下一回你自己洗。”聂大郎把她拉回来,按在炕上。 云朵也担心伤口,摸着好大一个疤,碰一下还有点疼,就乖乖躺在炕上,把头伸出来。 聂大郎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仔细的给她洗头发。 云朵抬眼看聂大郎专注认真的模样,一手有力的托着她的脖子,让她不会觉得脑袋要掉下去了,一手在她头上轻重适中的按摩,那种微醺的感觉就又上来了,她收回目光,闭上眼。 聂大郎看她闭上眼的模样,嘴角微微扬起。 等云英回来做饭,云朵的头也半干了,“你自己洗头了?纱布也拆掉了,郎中说能拆掉了?能沾水了?” “前两天不就说能拆了!我已经好了!头发是聂大郎帮我洗的。”云朵撩了撩披在后面的头发,还没有干。没有电吹风,每次洗头发都要好久才干。 云英看正在摘菜的聂大郎,拉着云朵看了下她的伤口,放低声音道,“你下次再洗头,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洗。” “下次我就能自己洗了!”云朵笑着摸了摸伤口。 聂大郎扭过头,“等头发干了,还是给你把纱布包上吧!才一会你摸了好几遍。应该长好也被你摸不好了。” 云朵嘿嘿一笑,“我不摸了。”明知道额头上有个伤疤,不伸手摸摸,她忍不住。就像起了个泡,非要把它扎破一样。 云英看着她头上的疤就叹气,“不知道抹了药膏能不能去掉疤痕。”要是去不掉,就破相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