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里冒出来,时不时还会咀嚼两下嘴巴。 再看那马车,顶上蓬了白色的纱,在晨风中轻飘飘的晃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玉兰。再加上车顶四周悬挂着的铜铃,叮叮当当清脆的响着,只瞧这,便知那轿内坐的定是一个女子了…… 忽然,轿帘被一双白嫩的细手掀起,一张颇具灵气,钟灵毓秀的面容探了出来,不消片刻,便又缩了回去。 “姑娘,咱们就快到了!” “嗯。” 相较于前一道声音,这声浅浅淡淡的嗯,便显得有些飘渺,却透着满满的柔情。 “姑娘,您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少庄主呢?好让他提前接咱们一下!咱们今年来得晚,可别让他以为咱们不来了呢!” “不会,他知道我必会来的。” “那可不一定噢!少庄主他娶了少夫人,指不定把姑娘您忘得一干二……” “细细,你的话太多了。”柔和的话语中,已明显带了一丝怒气,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被唤作细细的侍女,忙收住了话,悄悄的去看自家姑娘的脸色,心知自己的确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一向好脾气的温姑娘,怎么会生气呢? ………… 京郊,纺织厂。 苏余盛怒气冲冲的来到楚少君居住的屋子前,刚踏上台阶,甲未便身形一闪,挡在了苏余盛的面前。 “少主尚在休息,不见客。”冷漠的语气里,不含一丝的感情。 苏余盛冷哼一声,道:“哼!休息?楚公子倒是一整晚睡的很香啊!可老夫我却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你们把新一批的蜀锦都弄到哪儿去了?那可是我的蜀锦!怎能让你们随意支配!” 甲未冷冷的扫了苏余盛一眼,反问道:“你的蜀锦?是吗?你如何证明那是你的蜀锦呢?纺织厂是我们的,工人也是我们的,我们为何没有权力支配呢?” “你……”苏余盛顿时心惊,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滋长开来!他忽然觉得,他根本就是被这个楚少君所利用了! 是啊,纺织厂是他的,工人也是他的,就连与那些老板洽谈也都是楚少君出面的!那他苏余盛呢?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工人!到现在,或许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人了…… 即便没有了他,这座纺织厂也能够正常运行,继续织造蜀锦,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可恨,他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楚少君从一开始就把他当作了一颗棋子!一直在利用他! 吱嘎一声,房门霎时打开,楚少君那邪魅慵懒的面孔,出现在苏余盛的瞳孔之内,眼下,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怎么了?苏老爷一大早过来看望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苏余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面色恢复平常,语气轻快道:“呵呵,这不是年初一嘛,我来给楚公子拜个年,顺便替咱们纺织厂的工人们讨个彩头。” “是吗?那在下也给苏老爷拜年了!”楚少君拱了拱手,而后看向甲未,“去把桌子上的那些红包拿来给苏老爷。” “是。”甲未应了一声,朝屋内走去。 苏余盛低下头,狠狠的咬了咬牙,却在抬头时恢复了一往的笑脸,对上楚少君那双张扬的目光,笑眯眯道:“如此,那老夫就替那些工人们谢过楚公子了。” “呵,苏老爷客气了。” ………… 霍家山庄,暮远居。 霍臣远站在院子里,悠闲的等着苏袭收拾妥当,二人一同去向霍夫人请安拜年。 云开从外面走进来,走到霍臣远身边,抱拳行了一礼道:“大少爷。” “嗯,还没查到吗?” 云开皱着眉点头,眼中闪过明显的愧疚感,已经好多天了,他却始终差不到关于那天救苏袭的那个人的半点消息! 苏袭说过,那人是之前因缘巧合认识的,只是知道名字叫楚亦,别的却一无所知。 霍臣远觉得,这个人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寻常结识的朋友,怎么可能冒死去救她?丞相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只凭他一人竟能打败十几名守卫吗?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出现又到底为了什么呢?近日,真的有太多难解的问题围绕着霍家山庄了…… “霍夏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苏余盛那边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云开更是愁眉不展,疑云满布! “昨晚,从苏余盛接管的那家纺织厂内流出了大批量的蜀锦,全部运出了京城,但至今运往哪里尚不可知,霍夏仍在追踪。” 运出了京城?苏余盛又想搞什么? 正在霍臣远低头沉思的时候,苏袭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朝霍臣远喊道:“我好了,我们走吧?” 霍臣远收回思绪,转头对她说了声“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