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觉得。” 他不说话,深深凝视她的眼睛,她任他看,神色从容。 他收回目光,杯口凑嘴边,一仰脖,一口气喝个精光。 把杯子放回去,小臂搭在桌上,拇指肚沿杯壁来回摩挲;他没看她,说:“明天出去采访,可能后天回来。” 周霁佑低着头,不咸不淡:“哦。” 她在心里算日子,距离上次出差才隔多久…… 1、2、3、4……四天。 她轻抿唇,一股无言的情绪涌上心头。人不能有依赖,真的不能。 沈飞白瞧向她:“不问我去哪儿?” 她保持低头的姿势,无所谓的态度:“能去哪儿,能跑出国家交界?” 他轻声一笑:“是不能。”低垂的眼眸却格外沉寂,一丝笑意也无。 “那不就得了,有什么好问的。”她丢下一句,从他手里拿走空杯,瞥了眼电脑屏幕,“早点忙完早点睡,我先出去了。” “嗯。”他抿唇微笑。 房门开启又闭合,纤细的背影眨眼消失于书房。 沈飞白目光落在金属门柄,嘴角笑容缓缓收敛。 不是出差,是请假回南湘。 *** 南方的五月温润清和,空气湿度大,灰尘也少,路边的绿植碧绿清透,不像在北京,行道树总是灰扑扑的。 机场出口外,老蔡早早驱车等在路边。 他一眼瞄见沈飞白,远远便大力招手。 沈飞白一开始没注意,待走近了,才定睛看到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立在一辆宝马车边冲他扬手。 他脚步微顿,快步上前,“爸,你怎么来了。” 老蔡刚过五十,身材微胖,穿一件浅灰色夹克外套,外套敞开,圆圆的啤酒肚凸现出来,黑色皮带卡在肚下,裤腰提不上来。 他习惯性地拎了拎裤子,一张慈父的笑脸:“你妈让我来接你。”拉开副驾,“走,回家去。” 沈飞白没说什么,依言上车。 老蔡大半辈子都在替沈国安工作,早年给沈国安当司机,而后当管家,沈国安的脾气他最清楚,他来机场接沈飞白,主要目的还是想在到家前和他单独聊两句。 车一上路,他先简单询问沈飞白在北京的生活情况,然后九曲十八弯地一绕,慢慢转移到正事。 “飞白,爸知道董事长拿我们来逼你,你夹在中间的确很为难。年轻人有自己的路想走,爸理解。可是董事长那边……”他叹声气,“集团情况复杂,他出此下策,爸也能理解。” 老蔡对沈国安忠心不二,沈飞白多年前就已看在眼里。他不奇怪他会为沈国安开脱,他奇怪的只有一点:“集团怎么了?” 老蔡扭头看他一眼,盯紧路况,又是一叹:“沈总在集团的威信越来越高,他如果听话,董事长也就随他了,可他现在又开始频繁惹董事长生气,依董事长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心把集团交给他。” 不是不放心,是不甘愿吧。沈飞白手肘支在车窗,指背抵在下颌,看着窗外车流,缄默不语。 “董事长一直很看重你,你为人踏实,个性稳重,假若你肯回来做事,他就能放心了。” 沈飞白仍旧不吭。 车窗降了一条细缝,风吹着他额前黑发,明媚的阳光射进车里,却温暖不了他逐渐冷却的眼眸。 但凡沈恪忤逆,他这颗棋子就要被派上用场。 单向制约的作用,时隔五年,再次落到他头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