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先是节目组内部召开一个选题会议,然后播音组又进行了每周固定的业务研讨。 播音主任是老一辈的一位“国脸”,他提出两个播音主持过程中有可能会遇到的特殊情况让大家探讨。 这种你来我往、积极发言的场合,沈飞白一向是沉默的典范。 他含笑听着,手里转一支钢笔,派克的,用了很多年,保养得好,笔身依然如同崭新。 旁边一位晚间新闻的同事看了眼他花式转笔的样子,脑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频道要改版了。” 钢笔收拢在指缝间,他望着前方,没吭声。 同事好奇:“从03年开办至今已经先后经历了五次改版,不知道第六次会变成什么样儿。” 他深邃的眼眸不经意地眯了一下:“什么时候?” 同事思忖着预测:“唔……估计下半年。” 晚上周霁佑有课,沈飞白下班后直接回到出租房。 陈雪阳不在家,他简单做了一份一人餐,吃过后进房整理资料。 这一忙,时间不知不觉走得飞快。 陈雪阳回来时已过九点,外面乒乒乓乓一连串杂响。 沈飞白开门走出去,陈雪阳蹲在厨房捡掉落在地的一套便携式餐具,听到脚步声,抬头。 “你回来了。”铁制筷子滚得远,他移动两步才够到,嘴上笑,“你看我笨手笨脚的,真要命。” “要出差?”沈飞白站在门口。 “对,明天一早就走。甲流h1n1爆发,近期有关它的新闻肯定都是头条。” 沈飞白说:“你自己当心点。” 男人之间的关心只在意会,不在言传。陈雪阳扬眉笑了笑,未作回应。 他像一根弹簧似的起身站直,打开壁橱拿出一包方便面,又找出一个大碗放水龙头下冲了冲,边撕包装边略有迟疑地说:“飞白,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沈飞白:“有件事……” 两人几乎同时,陈雪阳音调高,且语速快,沈飞白才吐三个字便适时停顿。 “你刚说什么?”陈雪阳扭头问。 沈飞白:“没事,你先说。” 陈雪阳叹了口气,拿着装面的大碗到热水瓶旁边倒水,“其实是这样,我们一年半的租期不是快到了么,曹越那边,房东又把房租涨了,两个人分开租住不划算,我们就想干脆住一起得了。” 联想到最近曹越来家里的频率,沈飞白问道:“她搬过来?” “……不是。”陈雪阳找了个盘子盖上,转身背靠老旧的流理台,面含歉意,“她又另了一间,我和她一起搬过去。” 沈飞白一声低笑。 陈雪阳闹不清楚状况,看他不像生气,但又不知他笑什么,“我这几天一直在台里打听有没有人要租房,咱们这小区老是老了点,但上班方便,地铁一条线过去就能到。你放心吧,这事儿交我身上,保准给你找到新室友。” “不用了。” 陈雪阳微微错愕。 沈飞白嘴角勾动,看着他:“我也要搬。” *** 转眼到四月,研讨会如期举行。周霁佑同几名师兄弟姐妹跟随导师梁贤安一同前往黄山。 巧合的是,沈飞白在研讨会进行的第二天和栏目组同事到黟县采访新闻,黟县就在黄山风景区西南麓。 会议结束后,梁贤安和其他几位油画界的泰山北斗被主办方请去上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