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滚烫。 他单手覆上,贴她一只手背,“怎么会怕。”他低喃。 周霁佑说:“那你纠结什么。” 他眼睑微垂,忽然双臂搂她肩膀,紧紧抱住她。 周霁佑扬脖垫着他右肩,手被迫从他脸颊滑落,整个人有点……懵。 她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他在缓解一种情绪,一种似乎早已压抑在心头多日的情绪。 “本来想着五年应该可以,现在看来,还需要更久……” 他声音很低很沉,像大提琴的琴弦被不小心轻轻拨动。 是的,不小心。周霁佑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一个成绩糟糕的孩子,拿着试卷对家长说:本来以为能考好的…… 周霁佑张口想说点什么,却一次次把逗他的话都咽回去,斟字酌句,语调略显生硬:“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她不会安慰人,可越是笨拙就越凸显变化。 沈飞白没吭声。 曾经有一次也是这样。他在央视实习,表现得不好,没能继续留下,那天下午他去她常常待的那间画室找她,她刚好要去帮一个师姐画墙绘,他一声不响跟着过去,她站折叠梯,他就在一旁扶着,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房间里没别人,墙壁雪白,她需要在四面墙都绘上指定的生动画面。 其中一面墙壁已经完成一半,使用的是环保绘画材料,五颜六色,独具匠心。 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像那副正在完工的墙绘,一笔一笔加深,擦不掉,抹不去。 他沉默许久,憋出一句:“依你看,我能做好播音主持吗?” 她站木梯上居高临下地瞥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语气不耐。 他默了默,自嘲:“嗯,我也不知道。” 她手托白色颜料盘,笔触停下;眉心轻蹙,低头盯着他:“沈飞白。” 他听着。 “你别自寻烦恼。”她正颜厉色,“走一步算一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他这些年才一直追不到她。 因为他急,很急,想早点定下来,不然一颗心随时都悬在半空,害怕一不留神就彻底失去她。 如今关系是确认了,但还是害怕。 事业不稳,以为最多五年,五年内一定能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和她结婚,可现在,五年可能不够,悬,太悬。 好在元旦之后,上面经过商议讨论最终决定,批准他担任《今日聚焦》的出镜记者。 事情一落实,也就意味着,他以后每周都要出差。 两人可以一起共度的时光又要在原有基础上大打折扣。 周霁佑对他工作上的事从不过问,哪怕景乔唏嘘感叹地告诉她是他自己自愿去做采访,她也只是微微讶异一会,很快平定。 景乔观察她反应,纳闷:“你不会不开心吗?” 周霁佑好笑:“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景乔理由充分:“热恋期啊姐姐!再说,他老往外跑,就不怕你被其他帅哥拐跑了?” 周霁佑机敏:“什么意思?” 正上着楼梯,景乔下意识朝后瞄了眼,四下无熟人,她眯起眼睛,逼问:“说,周师兄是不是在追你?” 周霁佑琢磨了琢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琥珀色的瞳仁,碎银一般:“冯诗蓝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