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人喜欢她,九郎待她这样,是为了取她腹中的小狐狸给母后治病。从前再怎么被夜苍欺骗,再怎么为柳郎伤心,都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绝望更害怕。 可是……小狐狸要出生了,一旦它出生就要被杀掉。不可以……她是它的娘亲,一定要保护它。 木盐变回原形,挣出夜苍的怀抱,尽力向门外跑。 “皇兄,不要!”夜苍出言阻止,夜玄却已眼疾手快,放出一发短箭,射伤了狐狸的一条后腿。 夜苍清楚听到狐狸的一声哀嚎,却没有片刻停下,他循着身影追出去,她早已没了踪迹,若不是真的拼了性命,以她现在的状况决计做不到的。 “来人,给朕把那只狐狸追回来。” “回皇上,回王爷,有宫女看见那只狐狸跑进柴房里了,但是……”回话的太监奋力拉着门板,却像有什么力量在抗拒一样,竟是无论如何打不开。 “她用法力封了这间房?”夜玄神色一凛,略感吃惊,按理说,已经有身孕的墨狐是不该有法力的,除非牺牲掉维持生命的精气,这狐狸……就这么想救自己的孩子? 柴房里渐渐传来凄惨的呻|吟声。 “木盐,听得到我说话吗?”夜苍隔着门板向里面喊道:“木盐,把门打开,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在里面会没命的!” 应他的只有愈加骇人的惨叫,夜苍心紧紧揪着,程度已不是心痛可以形容。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柴房紧掩的门隐约有松动迹象,狐狸的叫声也越发飘忽虚弱。 她难道将精气用尽了……像是有人在夜苍心上狠插了一把刀子,惨怛懊悔惊惧,种种情绪如同泅渡一般,翻江倒海而来。 不…… 夜玄命人将房门打开。 “皇兄,让臣弟自己进去吧,不然一定会伤到她的。” 夜玄叹了口气,也罢。 夜苍一进门便闻见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青黑地面上血迹斑驳,甚至可见一条蜿蜒血路,他脑中一片空白,呼吸骤滞,脚下似有千斤,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 根本不敢去想木盐现在的样子。 他颤抖着向里面走去,隔着一段距离,看见木盐正伏在草垫上,痛苦地扭动身体。夜苍立刻来到她身边,蹲下来半抱起她:“木盐,木盐。” 怀中的人本能地推拒着。 “木盐,是我。” 狐狸全身都被汗水浸湿,眉头紧锁,听见他说话,艰难地睁开眼睛:“九郎?” “木盐,是我,你别怕,我抱你出去。” “不要,出去的话……小狐狸会死的……” “不行木盐”,夜苍捧着她的脸颊,强压下心头的酸涩:“这里太阴冷了,把小狐狸生在这里你们两个都很危险。” “求求你,九王爷……”狐狸揪着夜苍胸前的衣襟恳求,一阵疼痛袭上来,她抵不住,痛得晕死过去。 “木盐!”夜苍心慌意乱,将她打横抱起来,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 夜苍将木盐抱至一间温暖舒适的寝宫,召来宫内几名有经验的女医。 “好疼。”狐狸半路被痛醒,躺在床上咬紧下唇,翻来覆去地喊疼。她伸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向床边摸索。 是在找他吗?夜苍半跪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木盐,我在这。” “九郎,好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