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们走吧。”易白棠果断对商怀砚说,趁所有人都不太对劲的时候,一气拉着商怀砚的手出了体育馆。 迎面一阵夜风吹拂。 两人快步穿过体育馆前的空地,来到停车区域,商怀砚还没来得及拿出车钥匙开车门,易白棠已经先一步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刚才忘记锁车门了! 商怀砚轻轻一拍额头,跟着坐进驾驶座。 他说:“现在去我们去膳意?” 易白棠:“嗯。” 膳意在这二十年中已经发展成一家大型的全国连锁餐饮集团,在餐饮界还算有名,首都自然也有膳意的门店。 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易白棠就从商怀砚那里拿到了妈妈的电话号码,给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很简单,只写了这样一句话: 明天晚上我们在首都膳意见面。 一整个晚上加上一整个白天,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易白棠坐在副驾驶座上,再一次给这个号码发消息,同样只有干脆利落的一句话:半个小时后,我到膳意。 光线黯淡的车厢内,易白棠发完短信,收了手机,等待路程的重点。 开车的商怀砚不经意朝旁边看了一眼,就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易白棠整个背脊完全靠在椅背上,双腿并拢,两手自然垂放在身体的两侧,保持着一个又严肃又放松的姿势。 好像还有一些做完了一道佳肴之后的闪闪发亮。 原来不止是那些吃了易白棠料理的厨师闪闪发亮,就连做了料理的易白棠自己也挺闪闪发亮的。 这是白棠最好的状态。 他希望见到自己的妈妈。 商怀砚想。 大概不管是谁,处于易白棠这个位置之时,都会拥有和易白棠一样的反应。 对过去产生好奇,想见自己的妈妈,想知道并了解一切,为此不惜多方追逐……直到终于有一天,一切粉饰与装点都被撕扯下来。 结果只剩下一点都不让人高兴的真相。 商怀砚单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看向前方,另一只手伸过去,摸了摸易白棠的脑袋。 易白棠懒懒地随着商怀砚的手前后扑腾一下,才询问:“怎么?” 商怀砚轻松回答:“没怎么。”但他又说,“待会不管你知道了什么……” 易白棠:“你想说什么?” 商怀砚笑道:“回家后都和我说说,好吗?” 易白棠:“好。” 说完,车子一个漂亮的拐弯,他们已经来到了膳意之前。 车子停下之后,商怀砚先下车,绕了半个圈,替易白棠打开车门:“请。” 易白棠奇怪地看了商怀砚一眼:“你今天真殷勤。” 商怀砚呵呵一笑,接着在车子旁搂住易白棠,亲了亲对方的唇角。 正是吃饭的时间,膳意之前人流来往,这一幕很快被人收入眼底,但他们试图透过黑夜与霓虹的灯火看清一切的时候,商怀砚恰到好处地与易白棠分开。 他说:“准备回去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易白棠两手插在兜里,并不特别在意商怀砚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反正已经过了明路了,老头子都没有反对:“好。” 商怀砚再次确认:“不需要我陪你等着吗?” 易白棠明确拒绝:“不需要。”接着察觉到小树苗的失落,又勉为其难补充一句,“放心吧,要回去了我打电话给你。” 接着,他转身走进膳意,随便挑了个空闲的座位,只要了一杯水,开始等待还未出现的亲人。 但这一次的等待似乎有点漫长。 旁边的客人换了一茬,服务员也无声地来回几趟。 易白棠从最初的心怀忐忑到忐忑平复,终于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 他抬头一看,墙上时钟的分针转过了半圈,手机并没有任何短信与电话的来到。 商怀砚送易白棠到膳意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 他开着车子在周围慢悠悠绕了一圈,吹够了夜里的晚风之后,才将其停在膳意附近一家还不错的酒吧之前,走进酒吧,冲吧台之后的酒保说:“来一杯长岛冰茶。” 酒保给商怀砚调了一杯。 看上去像是果汁的饮料刚刚沿着吧台滑到商怀砚面前,旁边就响起另外一道声音,新的客人来到坐下,问酒保:“这里有什么酒比较特色?” 酒保一抬下巴:“你旁边那位桌子上的。” 来人:“那就他桌子上的那杯——咦?怎么是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