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的大学来的,劝你一句,毕业趁早转行,不是可以跨专业考研吗?考个会计,小女孩家家的,多合适啊。” 临近新年,港大还没放假。蒋峤西上完了课,带林樱桃一路沿学校登山道,去爬太平山。 他们是下午去的,正好看夜景。蒋峤西说山顶风大,让林樱桃穿他的外套。 林樱桃被他牵着手,一路上走走停停。林樱桃站在路边,背靠盘根错节裸露在外的古树根,对蒋峤西的手机镜头微笑。林樱桃没什么经验,出门也没带水,她握住蒋峤西那个黑色的,有点掉漆的水杯,喝里面浸泡着茶包的绿茶。 林樱桃跑到后面,请过路的四川游客帮她和蒋峤西一起拍张合影。 作为交换,她也帮对方拍。不过那个叫“无敌兔”的相机很复杂,林樱桃摆弄了一会儿,还是笑着抱歉了。蒋峤西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相机,拍好几张还给人家。 他们继续往山顶走。林樱桃说:“蒋峤西,港大可以去加州伯克利分校交换吗?” 蒋峤西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大概明白她在家里看到了什么。 “可以。”他点头道。 “那你怎么没去?” 蒋峤西把林樱桃的手牵着,这会儿忽然在手心里捏了捏。 “那是我的一个愿望,”他说,“但不是梦想。它要为梦想让路。” 香港的天暗下来了。林樱桃拿着冰淇淋,和蒋峤西一起在山顶排队。游客非常多,拥挤吵闹,人群中,蒋峤西把她搂着,林樱桃只能听见蒋峤西和她说话的声音。站在观景台上,林樱桃向下望去,维多利亚港的海面,沿岸那些摩天巨塔,彻夜不息的璀璨灯火,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窥见了这个世界一部分的真正面目,那是她在群山,在省城,在北京都没有见过的。 她被这种陌生感吸引住了,像刚出生的婴孩,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一切。 蒋峤西一直在背后抱着她,林樱桃站得太高也不感到害怕。 她问蒋峤西,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蒋峤西攥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从夜间打折的超市里出来,蒋峤西手里提着些薏仁、大米,还有晒干的红枣茶。 蒋峤西望着前方湿润的路面:“我现在最大的梦想,是有个家。” 街上还有许多店铺开着,林樱桃扭过头,听到一家老唱片店里在放一首粤语歌。 曾在这高高低低,弯弯曲曲中跌倒。 才骤觉,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已极好。 林樱桃说:“你是说什么家。” 蒋峤西垂下眼:“我跟你的家啊。” 林樱桃说:“我们才多大啊。” 就见蒋峤西抬起眼说:“我不是哄你的,樱桃,我是很认真的。” 林樱桃跟着他走在夜路上,双层巴士开过去。有那么一会儿,林樱桃真觉得,她会就这么跟着蒋峤西在小出租屋里过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回去了。 她原本是想和蒋峤西说,堂哥恢复得这么快,不去交换生也没关系,港大毕业以后也可以去加州伯克利继续学数学,可以读想读的博士。 蒋峤西手机忽然响了,是蔡方元从上海打来的。 林樱桃抬起头,她听着蒋峤西和蔡方元在电话里讲一些她听不太懂的词汇。 “你大三他们就找你做fa?”蔡方元在那边儿夸张地问。 蒋峤西轻声说:“牵个线而已。” 蔡方元说:“你要真想干,等你从大摩回来,到这边开个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