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学生来,那叫一个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他们不放心,并没有马上离开,担忧地站在操场边等着薄延。 薄延站在场地里,全身笔直,目视前方。 严教官面无表情地问:“马上就要野外拉练了,你的膝盖都好了?” “报告教官,都好了!” 薄延字正腔圆,嗓音浑厚。 “前段时间看你受伤,没有问你,你这腿伤,怎么来的?” 薄延抬起漆黑的眼眸望了严教官一眼,知道他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我问你,你这腿伤,是怎么来的?”他的嗓音沉了沉,带着某种压迫感。 “报告教官,是从障碍墙上摔下来。” “摔下来的?”严教官脸色泛冷,讽刺道:“你薄少爷什么人,去年无障碍穿越破全军三分零八的记录,这天大的本事,能从那种墙上摔下来?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弄的!” 薄延也没想要隐瞒,便直说道:“报告教官,是我自己从墙上跳下来,故意摔伤。” “为什么!” 薄延抿抿嘴,吼道:“追女孩!” 荆迟和许朝阳在边上听得还有些想笑,这种损招恐怕也只有薄延能想得出来。 “长本事了,薄延。”严教官手背在身后,厉声说:“当初你爷爷把你交给我的时候,说你顽劣,让我不用对你客气。大一新生就能拿下十项全能,你可是锋芒毕露大出风头,现在看来,跟能力无关,你是思想根源有问题,今天回去写一份检讨来,认识错误。”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却不想,身后的薄延顿了顿,突然说道:“报告教官,我的思想根源没有任何问题!” 许朝阳看着严教官低沉的脸色,冒了一身冷汗,对荆迟道:“这家伙,认个错不就完了吗,刚什么刚,跟严教官较劲,能有他好果子吃?” 荆迟抱着手肘倚靠在路边,淡淡道:“肯乖乖认错,就不是你薄爷了。” 严教官重新走回来,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军人的血,只能为国家而流。这样不管不顾任性妄为,你的所作所为,根本配不上你这一身军装!” 薄延的眉宇间,拧着一股子执拗的劲儿:“配不上又怎样。” “你说什么?” 他望着严教官,嗓音低沉干哑:“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我的血,永远只为我爱的人而流,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家人的身边!” 听到他的这一席话,严教官心脏颤栗着,薄延的父亲是他的同学,也是战友。当初葬礼上,那个孩子穿着孝服站在灵堂前,看着殷红国旗裹身的父母遗体,他没有哭,那绝望如死木的眼神,一如此刻十多年后,站在他面前的少年。 他走过来,伸手揪住了薄延的衣领,他想说你的父母是为国牺牲,光荣而壮烈。 可是此刻面对薄延那黑沉沉的眼眸,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能残忍地告诉一个孩子,你的父母是为了家国大义抛弃你,你要理解他们。 十年前的葬礼上,他无法讲出这样的话,如今依旧不能。 “强词夺理。”严教官只能憋出这四个字,气闷地说:“做错事你反而还有道理了,不过追个女孩子,跟我扯到什么流血牺牲!我告诉你薄延,要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这次暑期拉练,你就不要去了,呆在家里反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