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鱼趴在床上,倒是很开心:“夫人,奴婢终于见到您了,奴婢可担心您了!您没事就好,奴婢被抽一顿也没什么的!” 旁边站着抹眼泪的樱鱼道:“还叫什么夫人,夫人如今已经是皇后娘娘了。” 赵安玥坐在床边,闻言道:“在大宴就唤我公主罢。” 丫鬟们道了声是。 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流夕走了进来:“公主,娘娘叫您呢。” 赵安玥点了点头,和桃鱼交代了几句,便去了徐如蕴房中。 徐如蕴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她看着赵安玥走进来,扬起一个虚弱的笑意。 赵安玥在床边坐下,给徐如蕴掖了掖被角,眨着眼睛道:“母后,您找我呀?” 徐如蕴摸摸赵安玥的脸,叹气道:“玥儿,我听说你回万鱼宫的时候遇见了伶贵妃。” 闻言赵安玥神色黯淡了下去,点了点头,委屈道:“嗯,母后,那谢伶还打了我的桃鱼!她就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徐如蕴指尖微顿,神色有些凄凉,满心愁绪:“玥儿,如今伶贵妃腹中有你父皇血脉,你如今也怀了身孕。母后知道你们不和,你就在我宫中待着,少和伶贵妃见面罢。你父皇膝下无子,你多多谅解父皇,让一让伶贵妃。” 赵安玥心里有些难过,失落的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赵氏皇族血脉甚少,父皇一直心里有忧愁。从小到大,父皇对她极好,但偶尔也会对她说:“玥儿,你如果是皇子就好了。” 赵安玥知道父皇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父皇几年前就放弃了皇子的事情,开始为赵安玥网罗京中年轻子弟,也许是打着让赵安玥早日诞下胎儿的算盘。 但被顾淮景横插一脚。 如今谢伶怀孕,父皇心里定然是松了一口气的。 可是,赵安玥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和徐如蕴说什么。 赵安玥陪了一会儿徐如蕴,流夕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娘娘,该吃药了。” 徐如蕴顿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皱着眉头灌下。 刺鼻的药味让赵安玥下意识躲了一下。 徐如蕴喝完,将药碗递了过去,流夕接过,然后退了下去。 赵安玥望着流夕的背影,再坐了一会,便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流夕候在房外,见到赵安玥露齿一笑。 赵安玥往房里头看了看,伸手拉着流夕回了自己房中。 流夕是从小跟着母后的,是可信之人。 赵安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流夕,母后是怎么摔伤的?” 流夕看了一眼赵安玥,眼里也有些惊异之色。 她一直觉得皇后娘娘摔伤有蹊跷,也隐晦和皇后本人提过,可皇后却让她什么都不要说,把这件事情埋在心里。 流夕不明白,皇上和皇后感情一直很好,皇后摔伤这件事情分明有人陷害,皇后却为什么不告诉皇上。 皇后只是很寂寥的笑了一笑。 从这以后,皇后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便肉眼可见的疏远了。皇后不见皇上,皇上倒是常常会来,但也不进房门,就只在院外站一会,然后便会离开。 流夕想不到赵安玥会问,她看着赵安玥长大,现在对赵安玥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公主应该是被保护的,不谙世事的。 可是,一晃而过,赵安玥已经嫁人了,现在也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 流夕于是道:“娘娘摔伤是在伶贵妃查出有孕的第三天,娘娘去御花园散心,在桥上滑倒,摔了下来,磕碰了双腿,当场就昏迷了过去。待娘娘醒来后,就不便于行了。” 赵安玥瞳孔一缩。 流夕继续道:“不知为何,那日御花园桥上洒了蜡油,事后查出来,是一个宫女深夜祭拜家人,在桥上插了蜡烛的缘故。” 赵安玥连忙问道:“那个宫女呢?” “事发后,宫女害怕便投井身亡了。”流夕愤怒道。 赵安玥咬着唇,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香囊,突然间问道:“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流夕回道:“冬琴。” 冬琴这个丫鬟,是齐家的人。 顾淮景写的字条名单上有冬琴的名字。 而那谢伶和齐家关系也很密切。 这后宫中,有很多齐家的人,而且顾淮景还说,这些只是确定的,可能还有一些是他也没发现的。 流夕走后,赵安玥一个人坐在宫中,想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人名,有些无措和害怕。 她一手摸着小安鱼,一手摸着香囊,最后脑袋一甩,握着拳,小声给自己打气:“我可以的,一个齐家,我才不怕呢!”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