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地入口,焦急的等着什么,看到我的时候,激动的迎了过来,“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一整天你知道吗?” “知道。”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把人力物力用到怎么继续往城内放水,尽快的攻破城池,让那些百姓少受些苦,而不是用来找我。” 三保碰了一鼻子灰,不再说话,撑开一把伞,打在我的头上,“你全身都湿了,快回去换衣服。要不然会生病的。” “湿一会就要生病,那那些没有了家的流民,要怎么办,岂不是一个个都要病死?”我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他的伞,往朱棣的营蓬走去,朱棣的帐篷口守着两个侍卫,看到我,伸出宝剑来,“王爷说了,今天不见人。” 我大声的说道,“连我也不见了吗?” 那侍卫为难的说道,“王爷从早上到现在,便都是一个人在里面,连饭也没用。谁也没有进去过。” “别去碰灰了,也别为难这些小兄弟了,你一早上便在这里发了一通无名火,朱棣在你走后怒气冲冲的回来了,然后显然又后悔了自己没有拉住你,很快便派了几队人去找你,一直到现在可能都还余怒未消呢。”朱颜血忽然从我的身后走来,她撑着一把红色的油布伞,和她身上的衣服颜色一样,即使是在大雨滂沱的雨夜,依旧绚烂夺目。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话说的傲慢,神情也非常挑衅,我不禁道,“管管你的那些手下,这里是军队,不是山头,不要在军队边上吃喝嫖赌。” 朱颜血面色微变,旋即扬起下巴道,“男人们参军打仗本就辛苦,如果再不找些乐子,岂不是要闷死?再说了,那些都是妓女,玩儿了就玩儿了,犯不上你在这里教训。” “既然参军了,就要守军队的秩序,你的那些手下本王已经全部拆开了编了队伍,分散交到各个副将的手里好生训练,别再让他们在林子里乱搞了。”朱棣的声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士兵帮他掀起了门帘,他一边转身,一边道,“赫连,你进来。朱颜血,你去吩咐你那些手下吗,以后他们都有了新主了。” 朱颜血笑了笑,“是,王爷。”说完,便对我笑了笑,“我来投奔的人是燕王,我只听他的话,你的话可不能作数。” 我没有回答她,却跟着朱棣往里面走去。朱棣坐回自己的椅子,抬着头看我,“你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到处走走罢了。” “走了一天,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帐篷之外,一道闪电忽然打了起来,那光闪的极强,几乎穿透了搭帐篷的油皮帆布,把里头都照亮了一瞬间,我有些害怕,身体瑟缩了一下,朱棣看了看我,“怕?” “外头尚且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我如果都害怕,那些人可怎么办呢?”我直视着朱棣,质问他。 朱棣将手搭到桌子上,皱起眉头,“如果铁弦早日开城门投降,就可以不必让那么多人受苦。他是打着朝廷的旗号,让百姓受苦。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他。” “他乃是一介文官,能有多大的能耐,他得到的是民心,你越是强攻,城内的百姓会凝聚的更紧密,松散的线好对付,拧成的绳子才可怕。” 朱棣将手边的砚台及纸笔扫到地上,“怎么,连你也要开始反我?” 从前的朱棣只会对我生气,可是现在这个在我眼前的朱棣却在对我动威,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朱棣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他在我面前伪装成一只和顺的羊,时间一久,我就忘了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雄狮了,现在乍一看,我不由得又害怕起来,声音有些发颤,但依旧故作勇敢的说道,“你这副威严暂时还得收起来,做燕王的时候你可以有,将来坐上皇位的时候更不能缺少,只是现在,你要得到的事民心,民心不是靠威严得来的,而是仁慈。” 朱棣缓缓地垂下了头,不再说话,我却能看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我知道我这番话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威信,可是我不想他为了走向巅峰,不惜以残酷为代价。 “让我告诉你,以你目前这锐不可当的声势,朱允炆的皇位迟早要落到你的手上,以你的身份接替皇位,比他更名正言顺,就算你没有先帝的遗诏和封赐。前提是能得到这天下的人民。人民才不管谁身上流着最正统的皇室的血,也不管他们的皇帝是文弱抑或孔武有力,是叔叔还是侄子,他们只看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不好。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朱允炆称帝,人民却饱受战乱之苦,等你做了皇帝,只要你让他们安居乐业,他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忘记他们现在所受的苦楚其实来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