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没什么,就是北方空气太干燥了,我今天已经喝了一桶水了,还渴。你知道的,我平时不爱喝水,到这儿以后瞬间就把我这个毛病治好了。” “嗯,现在知道要多喝水啦。”他低沉的声音带着轻笑,“那就多喝点,海边风大,晚上尽量少出去玩,知道吗?” “嗯……”纪桐三心两意地应了一声,手指一圈一圈卷着长发,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白开水,爸爸的事情,我还是没想明白。”她坦诚交代,“他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憨厚老实的人,我没想到他会……” 杭迦白不愿把现实说得太残酷,只淡淡概括道:“桐桐,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而且都过去了。” “我知道,就是有点……失望。”纪桐开了窗,迎面对上了海边微凉的晚风。小萱和amanda推门进来,问她出不出去吃夜宵。 “不了。”她指了指手里的电话。 两人瞬间恍然大悟,捂着嘴知趣地离开了。 挂了电话,杭迦白打开电脑,在搜索框输入“闻巍”二字,立刻搜到了无数条网页链接。餐饮界大亨,集团下有数家大型连锁酒店和餐厅,中国福布斯榜前五十的常客。 他的多数新闻都和商业动向有关,还有一部分是他出席的慈善活动。原来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拿着当年的不义之财发家致富,还成了有名的慈善家。 蜷起的手指紧紧抵着唇瓣,杭迦白的神色愈发凝重,窗外的夜凉如水也不及眼底的刺骨寒意。他很少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而闻巍的出现毫无疑问挑起了他潜意识里的另一个自己,一个不似他往日般温婉和气的人。 他不是圣人,没办法一笑泯恩仇。扎根在童年回忆里的阴影,像埋下了随时会爆炸的种子,随着闻巍的出现如期而至。他恨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揪到父亲的坟前去。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刚才思绪还那么清晰,劝着纪桐的时候头头是道。而到了自己这儿却又无能为力了,医者不自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杭迦白在独自一人的床上躺了下来,蜷缩在自己平时睡的那半边,下意识想要伸手抱抱她。 可回应他的只是微凉且稀薄的空气。 电脑屏幕切换到她最爱玩的那个医院游戏,他挪动光标,造了几个诊室和病房,却没雇佣一个医生。剩余的钱他买了许多盆栽,一个个排在医院走廊里看着那些病入膏肓的小人头顶着倒计时,在地图上急得团团。 原来一个人的世界,苍凉又荒谬。 ** 好不容易到了婚礼当天,那对新人又起了幺蛾子。原本提前订的草坪婚礼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而被迫延时,新娘在那冲助理发脾气,怪她没早些看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啊。”纪桐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帮着说了一句,结果却遭来对方的白眼。 “你们公司也有问题!”这个叫jane的网红新娘气得脸色发白,“现在我那么多朋友都到场了,还有好些媒体等着,你们说吧,怎么办?” “现在离婚礼开始还有一小时,如果之后还不停的话,一个选择是和酒店商量一下,转室内。第二个选择,照常进行,现在去购买符合主题的雨伞。具体怎么样,看你们决定了。”纪桐又把选择权交还给她。 犹豫了会儿,反问她:“都撑伞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