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的婚礼临时改了许多细节,过程也不怎么愉快。新郎和新娘两人还在后台吵了一架,新娘把妆都哭花了,说要悔婚,一大帮子人劝了半个多小时才劝好。纪桐一会儿去四处沟通临时改流程,一会儿还要去给人做心理辅导,总算熬到了最后,独自躲门外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 她忽然就想起了杭迦白清澈的眼睛。 一想起他,委屈和酸楚顷刻迸发。 而同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就站在那里,掐算着时间已差不多,出现得刚刚好。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啊。”杭迦白微笑着俯身,温柔的目光直直地探进她心里,“可以结束了吗?” “我去和他们说一声。”纪桐指了指婚礼大厅,“对了,我今天回自己家,我妈先忍不住了。” 他点点头,“我陪你去。” “不用的,回个家而已,又不是上战场。”瞧着他认真严肃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杭迦白补充的最后一句把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 回去的路上夜色已深,还是杭迦白开的车。 纪桐和他说着今天发生的糟心事,一件一件的讲,杭迦白听得很认真。 等她一股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安慰她:“桐桐,不用强求事事周全,哪怕你做得再好,这世上总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 这话像是对她说,却也是对自己说。 “你没办法预知所有的意外状况,能应付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我挺为你骄傲的。”杭迦白说完,抽空侧过脸给了纪桐一个微笑。 他的话很柔软,不主观分析对错,只负责舒缓她心里的郁结。好像除了说情话,大部分时候他的思路都是极清晰的。 只不过…… “不过,我更希望你能赞美得露骨一些。”纪桐得了便宜还卖乖,成心要逗他玩。 杭迦白瞧着她搞怪的模样,对这姑娘的心思一片清明,笑着清了清嗓,故弄玄虚,“我……”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有点起鸡皮疙瘩了。”她大笑着看向窗外,心情明朗了不少。 “回家以后和阿姨好好谈,尽量克制点脾气,知道吗?” “知道。”她偶尔也像个小白兔似地对他言听计从,只为听到他磁性而温柔的那个字——“乖。” 那天晚上,纪桐和母亲聊了很久,出乎意料的是,双方都没什么火药味,只把各自的想法摊开了说明白。最后各退让一步达成一致,纪桐对王叔叔和纪母的事不再反对,而两人也暂缓再婚的计划,等到她接受了再谈。 大约十一点多,纪桐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发呆。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杭迦白打来的。 “谈得还好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