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景,他也没想到宋景竟醉酒醉的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被他推到了池子里。 宋景可是济宁侯府的嫡孙, 就算此次没有什么事情, 他也完了, 他在京中苦心经营这么些年, 全都消散了。 顾泽嘴巴翕动,他看着池子里的宋景面无生色,一颗心跳个不停, 下一瞬他就怨毒地看着顾初宁, 都是她, 若不是她他怎么会推宋景。 顾初宁好容易把宋景带上岸,她将宋景放在青石甬道上,然后拍了拍宋景的脸,可宋景依旧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顾泽在一旁看着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语无伦次道:“这可不怪我,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如何会错手推他下去。” 顾初宁听了顾泽的话几乎要吐出来,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她转过头看向宋景,心里忽然一酸,宋景这都是为了她才会这样,如果宋景有个万一,她万死难辞其咎。 顾初宁也不理会一旁如疯子一般的顾泽了,她用尽力气去拍宋景,她听说若是有人呛水没有及时排出来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顾初宁在心里默默祈祷,宋景一定要没事。 又过了一会儿,宋景终于吐出几口水来,但是还在昏迷着,顾初宁忽然觉得她浑身的力气都松懈了下来,只要吐出水来就是没事了,宋景没有危险了。 那边顾泽看见宋景吐出水来也是心情一松,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顾泽接着就开始推卸责任:“顾初宁,我可告诉你,今日的事都是因为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对兄长毫无尊敬之意,我教训你是应该的。” 顾初宁把宋景抱进她的怀里,青石板上实在太冷,她冷笑道:“顾大公子这话还是同宋老夫人去说吧,”顾泽害的宋景这样,一定要付出代价。 顾泽一听就慌了神了,若是被济宁侯府厌弃,他不要说继续在太学读书了,就算是科考,日后也别想在朝上有任何建树。 他会一无所有,顾泽瞪得眼睛都要冒出来了,他几步上前就要扇顾初宁的耳光,临了却停了下来,冷笑道:“顾初宁,我听说二弟也跟着你一起在济宁侯府生活。” 顾初宁闻言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泽此刻却不着急了,他不慌不忙的道:“顾瑾是我顾家的子孙,如何能在旁人家过活,你是个女子也就罢了,百年后顾瑾可是要为父亲披麻戴孝的,我应当给父亲写一封信说道说道,哪有在旁人家借住的道理。” 顾泽嘴角勾起,挑起一抹笑来,他方才是糊涂了,竟忘了顾瑾这一茬,他看了看顾初宁,这贱人与顾瑾相依为命,定然是舍不得顾瑾的,只有让顾初宁替他顶罪,他才能安然无恙,到时候就算顾初宁和顾瑾被赶回扬州府,他大不了再把顾初宁嫁出去。 顾初宁握紧了手,顾泽这种人当真是说得出做得到,顾德庸和柳氏为了顾泽也做得到,顾瑾是她的弟弟,若是回了扬州府,那说不定要受怎样的磋磨,他还那么小。 顾泽见顾初宁半晌没说话,他心里就笃定这事成了。 顾初宁闭了闭眼睛,顾瑾是顾府的正经子孙,就是济宁侯府也没有强留他的道理,可若是顾瑾回去了,他就完了,良久,她才睁开眼睛:“你走吧,”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顾泽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要再说什么,就看见花丛后头传来人声,一叠步的就走了。 呼呼啦啦来了一堆婆子仆妇,顾初宁跪坐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裙裾的周遭全是水渍。 顾初宁看着这些人将宋景给带走了,转眼间就只剩下她和珊瑚两个人了,珊瑚心疼的直掉眼泪,她扶着顾初宁的肩:“姑娘,咱们该怎么办啊?” … 宋景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偏院,宋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得了消息就赶了过去,在床边等着,顾初宁过去的时候院落里已经满是大夫了。 顾初宁站在院落里,她身上还在滴水,狼狈不堪,一阵冷风吹过,她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可顾初宁却一丝都不敢动弹,她现在顾不上别的,就想着宋景能早些醒过来,若是宋景因此而……那她如何能对得住宋景。 院子里的仆妇丫鬟来往不停,有端碗的,有熬药的,热闹的不像话,那些大夫则是聚在一起说些什么。 屋里面,大夫给宋景仔细的诊治了起来,先是看过面色,又细细的号了脉,最后才说:“老夫人和二夫人放心,三少爷没什么大碍,先前咽的水也都吐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二夫人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那景哥儿怎么还不醒过来?”宋景乃是她十月怀胎而出,自然是挂心的很。 大夫就拱了手:“三少爷身子康健,许是一时受了惊吓,待喝下两碗安神药也就好了。” 二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溺水就好,宋老夫人先前一直在一旁待着,此刻闻言就道:“那就劳烦大夫开方熬药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