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然后才想起这笔迹鉴定一说。 陆远听见程临的话愣了一下,喃喃道:“是啊,这世间唯独字迹人人皆不相同,”是他当局者迷了,竟忘了这么简单的法子,直接比较字迹不就可以知道了。 她嫁进宁国公府后时常陪着他读书写字,他对于她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陆远想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枉他纠结这么长时间,竟忘了这最简单的一个法子。程临把经书拿出来:“按说闺阁女子的字画是等闲见不到的,”没错,就算时下风气开放,女子的字画笔迹都是不能轻易见人的。 程临接着道:“但属下想起那日在寒山寺遇见顾小姐,她说她抄写了一本经书供奉在佛前祈福……”他把那本经书递到了陆远跟前。 陆远望着这本经书,他忽然有些不敢打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打开扉页。 这一瞬间,陆远忽然觉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看着这样这样熟悉的字迹,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他颤抖着手将经书合上,然后道:“双瑞,备马!” 外头双瑞一听见陆远的吩咐立时就过去马房备马,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下一刻,陆远就冲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程临,他看着案几前合着的经书,然后转身去了一旁的博古架上,继而抽下了几张纸。 这屋子的东西都是徐槿用过的,这些纸张上的字自然也是徐槿写的,程临将纸张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地将经书打开,入目而来的,就是一模一样的字迹。 程临的身子有些晃,原来这世间竟真有借尸还魂一说。 … 双瑞给陆远选的马是跑的最快的一匹,这马时常都有专门的师傅喂养,故而膘肥体壮,很是健壮。 双瑞接着就看见自家大人乘了马像飞一样离了府,不知道要往哪里跑,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问的,故而他只是回了马房,以便再有吩咐。 陆远乘着马一路往济宁侯府而去,他这一路上都在想顾初宁。 第一次见面是在江上,二人隔着数丈之远,他现在还记得她持着十二骨竹伞的模样,当时就给他似曾相识之感。 她还会做那独一无二的吉祥结,她会做口味相同的糕点,她一样爱吃李记汤锅,这么多的相似,他早该想到的。 只不过是不敢相信而已,毕竟借尸还魂之事太过匪夷所思。 陆远忽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他心里默默叹道:陆远啊,陆远,你等她等了六年,可那人一直在你身边,你竟现在才发现。 一直到了济宁侯府,陆远脑海中纷乱复杂的思绪还是没有停下。 济宁侯府看门的小童一看是陆远,登时就换上了笑脸:“表少爷,您怎的来了,”眼下这时候不节不晌的,他又没听说老夫人邀请表少爷,表少爷怎的自己来了,往常都是事先有嘱咐的,他门这些下人才有时间准备。 陆远没有说话,只是将缰绳递给了那小童,然后转身就往里面走。 剩下的几个小童就嗤笑一声:“凭你这样的身份也敢问表少爷,真是不自量力。” 那小童的脸都白了,他竟忘了尊卑,无论表少爷是来做什么的,都没有他过问的道理,再者说了,表少爷此番来说不定只是来看望一下老夫人,这哪里有什么特定的理由。 这小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默默不语的过去牵马,他在心里缓缓舒了口气,好在表少爷为人舒朗,并不在意这些小节,若是遇上一些脾气大的主子,他说不定要怎么受罚呢。 不管外头是怎么闹的,陆远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凭着记忆里的路往顾初宁所住的小院走。 一路到了小院,看见了院门,陆远却停住了步伐。 陆远忽然间不敢踏进去,他失去了方才的一腔孤勇。 方才是他太着急了,一得知顾初宁就是她,他就立时赶了过来,可现在到了门前,他却忽然害怕进去,他用什么名义进去呢。 现在已然确定了她的身份,可是陆远想,她为什么没有找过他呢,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呢? 想到这里,陆远的心一沉,他细细地回想这些日子,她给他做吉祥结,送他的生辰贺礼也是他喜欢的口味,可见她是记得过去的记忆的,既然她还是以前的她,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呢。 一阵风吹来,院门口的大树发出簌簌的声音。 陆远勾起唇角,自嘲一笑,是了,她进了宁国公府四年,待他也不过是长嫂之谊,说来她不过当他是个亲戚而已。 陆远握紧了手,发出吱吱格格的响声,他这样爱她,这样深植于他骨血的爱,她却是全然不知的,她只不过把他当成一个弟弟而已,若是她知道他对她畸形的爱,会不会厌恶他,毕竟这有悖于伦理…… … 屋里面,顾初宁刚由珊瑚服侍着洗了头发。 逐渐到了秋天,天气转凉了,这时节最容易着凉,晚上再洗头就不同意干了,尤其顾初宁的头发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