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看呢。她决定了,要么不挑, 要挑就要挑最好的!三转一响可是这时候女人们嫁妆的主要门面, 咋地也不能在这个方面上省。 和王春枝商量过后, 高爱国提着酒和高级点心去拜访了王卫国, 算是正式上门了。 高爱国穿着崭新的劳动布衣裳,头发剃成了精神的平头,满脸通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很是紧张。 王卫国先是很震惊,在盘问过高家的一些基本情况后,点点头:“你俩先处着。我这个闺女,性格和她妈一样,要强!别急着谈结婚的事儿,你能习惯她这个个性,比啥都要紧,要是再过个半年还能接着处,咱们再商量订婚的事儿。” 高爱国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春枝儿的个性我,我知道,咱俩认识差不多快十年了,从见着她,她的时候我就喜欢她这个性。她要强,我就软和,她进一步,我退十步,我把她放手心里捧着,不叫她受一点儿气。她骂我十句,也休想我回她一句嘴儿。”说到后头,他也不结巴了,眼神变得清明了起来。 王卫国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对王春枝说:“你比你妈有福气!” 王春枝的脸微微有点红,扭过头没说什么。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高家早就知道了傻小子把春枝儿追上的大好消息,全家都鼓着劲儿从各种方面上支持。王卫国松了口后,高家迫不及待地定了省城里最好的饭店之一,还特地定了一个大包间,把两边儿的家人都请过来开这个定亲席。 刘金玲心里头并不是很高兴,因为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王卫国都比她先知道,这叫啥意思? 俩孩子和她越来越不亲了,白眼儿狼。 可是,刘金玲是个场面人,她自然不会蠢到去把这么重要的宴会给破坏结怨,依旧招呼得滴水不漏。 她笑嘻嘻的,不仅把这对年轻人夸上了天,还当场送了高爱国一只非常贵的外国钢笔。这个礼很不俗,高家人十分喜欢,心里头对这个未来的亲家母十分满意,认为王春枝的机灵劲儿果然是源自母亲。 宴席做的很规矩,有六碟子六碗,还有瓶装酒而不是散酒,在眼下已经算是很排场的了。 高母拍胸脯保证:“亲家你们放心,到时候正式办酒,咱们既不会让人挑毛病,也不会让春枝儿受委屈,两头都给顾好了!等春枝儿过了门,咱们老俩口都不掺和他们年轻人的事儿,也不住一块儿,谁都拘不了她!” 刘金玲笑盈盈的:“那还有啥说的,是我闺女有福气,摊上你们这么好的人家了!我这个做妈的心里头也高兴。” 她看出来,高家的底子不薄,因此产生了别的方面的兴趣和想法。应付起未来亲家的时候,也就显得更加热情了。 散席后,大家各自分别。王卫国正打算回厂子,刘金玲叫住了他。 “咋了?” “你那边有我住的地儿没有?” “你问这干啥?” “过些时我就要去你那儿了,咱夫妻俩总不能和别人挤一块儿住。” “你来我这儿?啥意思?” “还能有啥意思,大院儿那边我干不下去了呗!现在风声一天赛一天的紧,我工作的那家最近好像出了点事儿,我得趁早把关系给撇清了。” 王卫国对刘金玲的感情比起夫妻更像是兄弟,不过他现在很需要家庭的温暖,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去问问厂子里能不能给我分个小单间,要是成你就来,不成的话你总不能和我一起挤单身宿舍,里头还有别的男人呢。” “甭管结果成不成,问好了早点告诉我,我好做打算。” “行。” 王卫国回厂后便提交了租房申请,就是公建的租房,一个月交几块钱租金的那种。他没指望那种不收房租的直分住房,省城的户口本来就很紧张,住房是比户口更金贵的东西,自然就更紧张了,一大家十几口挤在一间蜗居里是很常见的事情,还有人住不起带水泥顶的房,就只能住在那种铁皮子木板子搭建的杂院儿,就比露宿街头好那么一点。 然而,大大出乎王卫国意料的是,他的租房申请被驳回了。 纺织厂那边没准他租房,而是直接批了他一个约莫二十平方左右的小两间住房!! 这个消息和他当初莫名其妙被派任为副厂长一样,好到让人心里没底,完全不敢相信。 在纺织厂做了这么些年的副厂长,王卫国长进了许多,不再是曾经那个不清楚世情的人了。他并没有一味欢喜,而是想着法子拐弯抹角打听这事儿是谁批的,最后还是一个同事悄悄给他透了底。 “你是光荣负伤退下来的,是英雄!咋说英雄都会有照顾,你懂了吗?懂了就别问了。这事儿讲运道,正好你撞上了,就有;撞不上,就没有。你运气好。” 王卫国既像是恍然大悟了,又更加一头雾水了。 到底是啥意思啊?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纠结这个无解的问题,而是很快就通知了刘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