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可一想到有条毒蛇躲在暗处阴恻恻地盯着她,就感觉浑身不舒坦。 还是得早点把这条蛇揪出来剁碎才行,不然晚上睡觉都不安稳呐。 躺在宿舍床上的时候,程冬至不断地回味着毛蓉告诉她的那些话,从其中几个关键词找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忽然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那个人? 程冬至心里有了初步的锁定人选,可她并没有露出自己的怀疑,而是继续若无其事地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郝春不知道听了谁的劝,居然忍气吞声下来,不仅乖乖地做了检讨道歉,还给程冬至鞠了一躬。 道完歉后,他安分了挺久都没什么接下来的动作,似乎是真的老实了。 龚老师和其他不明真相学生都认为郝春不敢再犯,渐渐的把注意力转移在了别的地方。只有程冬至心里明白,这是在等风头过洗嫌疑呢,指不定啥时候就给她一闷棍了。 可是她会坐以待毙吗?当然不会。 甭管郝春是不是背后主谋,是背锅的还是挡枪的,他撕她书这事儿板上钉钉,跑不了,必须要搞他。并且,不把他这个容易受撺掇的出头蠢货给解决了,那毒蛇就会一直缩在洞里不出来,那还怎么引蛇出洞呢? 秋老虎过后,天气便不那么燥热了,终于有了凉爽的趋势。 程冬至给自己换上了透气又柔软的新运动衣,外面的罩衣依然是原来那个洗得发旧的,故而没人知道她换新衣的事,免去了不少注目。这年头罩衣是个宝,一年四季都离不得它,冬天把它套在棉袄外头,春秋套在单衣或者毛衣外面,夏天又可以做单衣穿。 不过对于程冬至来说,这是她尽情换舒适衣物的最佳遮挡物,尤其是冬天给自己加羽绒袄的时候,厚实嘎吱的罩衣紧紧捂住,谁都不知道罩衣下面的小秘密。 换好了运动衣的程冬至神清气爽地来到了教室楼顶层天台。通往天台的门被几块木板子钉住了,原则上是不许学生或者老师上去的,然而这几块并不严实的木板挡不住那种极度营养不良个子小的学生,比如宋二马。 宋二马并不是特困生,可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爸娶的那个后妈又生了两个孩子,视他为眼中钉,整天想着法子磋磨他,不给饭吃也不给钱用。 之所以能来附属中学读书,完全是因为家里是省城户口,姥姥姥爷又舍不得埋没独女留下的这根独苗,想尽一切办法硬是供他来了这里。他也很争气,考到了二班,也算是学习成绩不错的那一批了。 平常的时候,他是一个很活泼阳光的学生;每轮着吃饭的时候,他便消失了。食堂里的同学以为他回了宿舍,宿舍里的人以为他在食堂,然而他两处都不在,而是在天台顶楼的一个木棚小角落里,一般人压根注意不到,就算爬上来也找不到他的那种。 宋二马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饭盒,里面是一点蒸熟的糠面儿,和一点咸菜。 这玩意比学校里特困生吃的那些还要磕碜。糠团子里头至少有一点粮食,才能捏成团型,而他这松松散散的一堆则是完全的糠面儿,吃一小口要梗着脖子半天的那种。 倒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吃,可一个星期里总有几天要吃这个,其他的时候可以吃些黑馍馍或者饼子啥的。 不这么吃,姥姥给他那个布袋子里的粮食能撑到啥时候去呢?两个老人家年纪都大了,挣不了多少工分,一年到头也多是靠树皮糊糊度日,勒紧了裤腰带才勉强凑出他在学校里的口粮,这是山一般的恩情,他还有啥理由不省着点呢? 就在宋二马准备伸长脖子咽下糠面儿的时候,程冬至笑嘻嘻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宋同学,你也在这儿啊!” 第97章 宋二马翻着白眼险些没噎死过去。 还是程冬至赶紧大力给他拍背, 好半天才算是让他顺过气来。人没事儿, 但脸色都吓白了, 瑟瑟发抖:“你……你干啥……” 程冬至确认四周没人后, 蹲了下来,诚恳地说:“我和你做个生意。” “啥, 啥生意?”宋二马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和郝春是一个宿舍的,他们最近是不是商量着要对我使坏?你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我,还有他身边那些人说啥也都告诉我,我不会亏了你。” 宋二马下意识猛地摇头:“不行不行,要是让他知道我泄密, 那我就完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程冬至说:“我做事很小心, 不会让他们知道是你说出来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