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了一针安神剂,现在已经睡下了。她还是戴着呼吸机,机舱内气压相比地表低很多,呼吸机用来以备不时之需。 沈以臻拿了枕头给她垫在颈下,看她呼吸平稳很多,才放下心来。他没有走,躺在她身边闭上了眼睛。他抱着她,依恋、珍惜的姿势。 他很累。 他迫切需要休息。 但房门被敲响。 沈以臻拧着眉,压下烦躁起了身。他去开门,见是周豫,也不出声,就冷冷瞧着他,眼神传达着“有话快说”的意思。 周豫便有话快说了:“我在临安市的翠鹭山建了一座古堡,那儿人烟稀少、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雅致,是个隐居避世的好地方。” 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乔雅病弱在床,只要不露面,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而那样偏僻的深山老林,她想逃也逃不出去。 沈以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什么异议,只道:“我需要一个医生。” 他手抚着胸腹,额头一层汗。这些天,他胸腔痛的厉害,现在身体骤然放松,便痛的难以忍受了。他其实不怕痛,能隐忍,自觉年轻,健壮,体质好,养一养就没事了。可到了别人的地盘,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必须有个更健壮的身体,方有余力守住自己的人。 周豫看他那动作,眸光暗转,笑弯了唇角:“当然,健康是世界上最伟大而珍贵的宝物。” 他说着,转过身,笑意渐渐凝住了。 呵,健康啊? 周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半路撞上了乔雅的主治医生叶南峤。他是个二十六岁的青年,穿着白大褂,瘦高的个子,皮肤很白,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露出的鼻子挺直俊秀,眉目精致如画,波光流转间,尽是艳丽魅惑的味道。 一个男人长得艳丽魅惑总是不端庄的。 于是,从医后,叶南峤便终日戴着口罩。 当然,不知情的人只当他是洁癖过重。 周豫算是知情人,瞥了一眼他的口罩,低声笑:“你总带着这玩意儿,我都忘记你的长相了。” 叶南峤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长相,不接话,只抬着一双桃花眼,睫毛长密,自带盈盈秋波,含笑含娇又含妖,充满了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味道。 周豫败下阵来,低低笑了句:“算了,你可别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了。” 叶南峤伸手挡住眼,也不想看他,只问:“还有事吗?” 他手里端着医用托盘,上面放着给乔雅开的药。 周豫扫了眼,勾着笑,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如何能掌控制住一个人呢?” 叶峤微微敛眉:“你想掌控的是身体还是精神?” “精神。” “这种东西最好控制,也最难控制。” “确实。” 周豫点头,笑意漾在唇角。他的唇很薄,线条稍显凌厉。这让他再是摆出温柔绅士的模样,也有点儿不好亲近的冷冽。 叶南峤目光落在他的笑容上,眉头皱的更紧了:“你想控制谁的精神?” 他知道周豫行走在黑色地带。 这么问他,肯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周豫并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计划,微微笑道:“别那么好奇。” 叶南峤并不是好奇,而是担忧。他沉思了一会,提醒道:“你走的越来越远了。” 他在悬崖峭壁上,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周豫不怕,笑着走开了。他临推门进卧室的时候,脚步顿下来,淡淡说了句:“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