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想着自己答应的条件,不由苦笑,将所看到的一切用炭笔写在布帛上,乘着中途休息下车时,不留痕迹地塞给了假扮成送嫁宫人的皇室暗卫。 这些送嫁的宫人会随着虞子臣回到京城,将消息直接送到皇帝的书桌。 虞子臣握着剑看了看天,下马走到卫凝面前,说道,“郡主就在此休息半个时辰,稍后再启程。” 半个时辰,陪嫁的宫女对此可不满意,“郡主舟车劳顿,怎么才休息半个时辰!” 卫凝不在意休息多久,她抬手打断宫女的话,转头向虞子臣浅笑道,“一个人坐着也是烦闷,不如将军坐下,和本郡主聊两句如何?” 虞子臣偏着头打量卫凝,心里不禁鄙夷,不过一个被皇帝放弃的世家小姐,说话倒是不客气。 “行,郡主想聊什么?”虞子臣跨步坐在一块石头上,眯着眼颇为不敬地瞧着卫凝。 卫凝缓步轻移,坐在宫人安置的绣墩上,开口道,“在马车上偶然看将军与西贡人聊的亲热,倒不知将军知道这么多,本郡主很快就要入西贡,将军不如将西贡风俗告知一二,也好让本郡主不至于丢了大俞的脸面。” 虞子臣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郡主谬赞,臣不过是对西贡好奇多问了几句罢了,说不上了解,郡主若真想打听,还是去问问西贡使者吧。”说罢就抓起一旁的配剑起身远离卫凝。 卫凝看着虞子臣离开的背影,自然不相信他的一番说辞,摸了摸满头的珠钗,又扬起笑意和其他宫人说笑。 送嫁的队伍离开,皇宫里又恢复以往的秩序和平静,虞皇后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收拾楚明秀。 在宫门口时楚明秀还在疑惑,为什么改了名单,纪如兰并没有被送走?是哪里出了差错呢?等到被传唤到了正阳宫,楚明秀还是摸不清头脑,傻傻的问皇后有何事。 “给本宫跪下!”虞皇后可没工夫细细告诉楚明秀来龙去脉,直接一拍扶手让人跪下。 楚明秀不知犯了什么错,心里一点也不想跪,但皇后发话,她只好委委屈屈地屈膝,憋着个嘴略带哭腔问道,“嫔妾是做错什么?惹得娘娘如此盛怒?” 虞皇后看着楚明秀一脸无辜,失笑道,“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来问本宫?楚才人,本宫早警告过你安分守己,可你偏偏不听。” 楚明秀看虞皇后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一慌,暗想莫非是篡改名单暗害纪如兰的事被发现了? 她又想,自己做的还算天衣无缝,什么把柄也没留下啊,皇后一定是在吓唬人,自己还是不要慌了手脚比较好。 想到这儿,楚明秀的眼神越发无辜,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让虞皇后心里堵得慌,本来想着楚明秀自己认个错,也就不重罚了,没想到这般不认账。 虞皇后也没了好脸色,当即甩出傅庭修的折子,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当初傅庭修也不是胡乱猜测,楚明秀再怎么小心还是免不了被人发现踪迹,毕竟一个女子偷偷摸/摸进了办公的大堂,还是很引人瞩目的。 这下楚明秀脸上挂不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虞皇后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扶在膝上,闲闲说道,“楚才人平日里太闲了些,太后还在病中,不如就请楚才人为太后抄经十卷,顺道好好感悟,什么时候悟出来了再出门吧。” 这不是要一直禁足!楚明秀脸一青,瘫软在地上。 终于逃过和亲危机的如兰好几日过去后,才发觉很久没见那个嚣张的楚明秀了,她一打听才知道是被皇后禁足罚抄经书。 事情的细节还是傅妍君告诉她的,这时候如兰才知道楚明秀如此大胆去篡改陪嫁名单,若不是虞皇后怕连累自己被治个失察之罪按下了没有告诉皇帝,怕是楚明秀这会儿就该去冷宫陪顺嫔了。 “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