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撩袖子扬手准备开打,如兰见状赶紧后退两步,正了正身说道,“于姑姑,奴婢已经不是浣衣局的人了。” “什么?”于姑姑这才发现如兰身上早不是那身破烂衣服了,她诧异的收回手,谨慎地打量如兰,“你,你以为偷套衣服就能改变什么?” 如兰目光澄静,“于姑姑,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奴婢如今是顺嫔娘娘的人,姑姑这一巴掌还请多掂量掂量。” “哼,”于姑姑将信将疑,却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回身避开。 四周看在眼里的其他人都围着窃窃私语,于姑姑脸上挂不住,骂道,“都看什么看!有本事学别人送个衣服都能飞黄腾达,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干活儿!” 围观的人都散了,如兰也进了原来的小屋子收拾东西。 宫里是最藏不住事儿的,特别是皇上的事儿,才一夜,各宫都知道皇上亲赐了一个宫女给长信宫。 无所事事的妃嫔最大的爱好就是围在一起谈论这些小事,你来我往间,免不了一些酸言酸语。 各宫的宫人,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大多也来自身家清白的人家,如兰的身份就足够这些无聊的妃嫔说上好久了。 “听说顺嫔那个宫女是浣衣局贱奴……” “是啊,听说还没满十四,看着又瘦又小,笨手笨脚的……” 淑妃的昭阳殿就充满了戏谑的笑声。 温暖的内间里坐着三个亮丽的宫装女子,身后都站着三五个神态端庄的宫女。为首那个穿着杏红色团花戏蝶百褶裙的便是淑妃了,杏眼柳眉,肤色如玉,端着一盏茶斜斜地靠在软枕上,听着下首的两个妃嫔说笑。 碧色锦裙的昕嫔抱着手炉笑得娇俏,两颊边还有小小的梨涡,粉嫩的指尖掩在唇边,此时她正向淑妃绘声绘色的形容前一晚长信宫的情景。 “娘娘你是没看见顺嫔那张脸,气的又青又白,偏偏还不能说委屈,只能感恩戴德收下那个贱婢!” “就是啊,听说皇上在长信宫就呆了半个时辰,气的顺嫔又砸了一遍瓷器。” 附和的是前一年偶得圣眷,从宫女一跃成妃嫔的安才人,容貌虽不是上乘,但胜在有副不错的嗓子。 “行了!”淑妃一声低喝,正在说笑的昕嫔和安才人立马收了声,面面相觑。 “就知道在这儿笑话别人!”淑妃揉着额角,沉声道,“浣衣局贱奴又怎么了?那也是皇上亲赐的!长信宫再不济,皇上好歹十天半个月就去一趟,你们两个呢?皇上都有多久没去过毓秀宫了?” 昕嫔低着头踌躇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有,有小半年了。” “哼!”淑妃猛地一拍案桌,吓得安才人手一抖,差点摔了茶盏,战战兢兢放下,拿着锦帕擦了擦被烫着的手心。 “没出息的东西!”淑妃恨铁不成钢骂道。 浣衣局里,如兰正在收拾东西,翻翻柜子,找找匣子,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人帮衬,平日里又总被其他人排挤,能藏下的私房少的可怜。 “纪如兰。” 正在感叹自己身家无几的如兰闻声回头,房间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浣衣局宫女服饰的女子,虽说也是浣衣局的,不过这位女子却明显过得好多了,至少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不像如兰瘦骨如柴。 “楚……明秀?” 如兰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她穿越过来不过一月有余,浣衣局宫女又多,她还没认清所有人,这个楚明秀经常跟在于姑姑身后,她还算记得一点。 楚明秀见如兰还能叫出自己名字,大舒一口气,接着勾起嘴角,走上前来,摸出一个小包裹,笑的有点不真切,“听说你要到长信宫当值,我想着你平时也没什么体己,这个给你用吧。” 如兰本想推辞,但她一眼就看出楚明秀眼底的坚持,知道推辞没什么用,干脆利落的接下,反正她也就是想套自己的话。 “如兰,你昨天在长信宫……见着皇上了么?”送了礼,楚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