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就是这个时候进来,通禀富昌侯杨宁治求见。 “这么快就上门了?不是他的性格啊,乌龟当久了,竟也知道伸脖子了,”萧华长公主甩甩手里捏着、刚擦过嘴角的手帕,“既然来了,总要谈谈,嬷嬷带他去雅轩吧,本宫随后就过去。” 萧华长公主吩咐孙嬷嬷时,周灼起身就要走,被萧华长公主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去哪儿?”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卷经没有念,”周灼淡淡地应着,就是不与萧华长公主看他的目光相碰。 萧华长公主‘呵’地一声笑出来,“把吃醋都说得这么新颖,不愧是当年的京城四大才子,我也是服你了。” 周灼默而不作声,算是认下了。他就是醋了,能怎么滴? 萧华长公主也不难为情郎,她心里也觉得对不太住周灼,纵算有诸多客观原因掺杂在里面,有许多事不可不为,总是周灼始终如一,她做得不对。 既是逼得富昌侯杨宁治找上门来,那好,这么多年的积怨,也是时候该解决掉了。 半生已过,她总该给周灼正个名才是,别成了这一生的遗憾。 萧华长公主打定了主意,松了拉着周灼袖子的手,笑得温柔,“去吧,等你一卷经念完,云也该散了,天也会晴了。” 周灼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外面本就是晴天,说什么会晴呢,我这里……一直都是晴天的。” 不管你在哪里,知道你在,心,就是万里晴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好久没有白天更了,在单位上班,没有什么事,悄悄写点,更一章。 谢谢亲们的一如继往的支持 ,非常非常感谢! ☆、第76章 古语有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又有古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世间百态,更有百样夫妻,有那恩爱两不疑的,也有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自然也就会有萧华长公主和富昌侯杨宁治这种,因各自利益、各取所需,才在一起的夫妻。 说起来,杨宁治和萧华长公主这婚龄有近二十年了,可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却是连两年都难凑得出的。贵在有个名头,夫妻感情别提,连路人都不如。 提感情什么的,还不如直接提君臣更为稳妥呢。 萧华长公主坐在堂中正座的圆椅里,富昌侯杨宁治坐在下首左位,侍从送上茶水,布好点心果盘,便都由孙嬷嬷带着撤了出去,不算小的堂屋里,只有萧华长公主和杨宁治两个人了,想说什么,更显方便。 萧华长公主右手托着一盏绘有水墨丹青图的粉彩宫制茶碗,左手覆盖在茶碗上面,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在下侧的富昌侯杨宁治,“说起来,你与本宫夫妻一场,像今天这样好好坐着,共饮一杯茶的时候,竟是头一回。” 说出嘴来,真真是可笑啊! 两个人一时间,都是默默无语,直到萧华长公主用过一口茶,再次开口道:“你与本宫夫妻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今日来,也是有事要与本宫说吧?那就说吧,本宫听着,你也自觉委屈二十年了,可别在憋着了,趁着本宫还有心情听你说,都一气说了吧。” 这个时候,杨宁治找上门来,总不是单纯来与她喝茶的,她也想把这二十年的恩怨,就此解决,不便再拖下去了。 萧华长公主的性子,杨宁治一向都是知道的,哪怕他们不在一起生活,总归是近二十年的夫妻。 说句有意思的话,他背地里琢磨最多的女人不是他标榜真爱的秦氏,也不是他自己老娘,却是他最最厌烦、恨不得她早死的萧华长公主。 萧华长公主开门见山地把问题推给自己,是萧华长公主一贯的办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开朗大器,这一点,也是杨宁治一直敬佩的,这是围着他转的其他女人,永远也不会拥有的。 杨宁治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每见到萧华长公主都是一副气急败坏又不敢发作的纠结模样,他不急着正面回答萧华长公主,目光发散地望着他脚前那片空地,好一会儿才问:“你早就知道了吧?”都闹去大堂了,还有什么可瞒的呢。 “知道什么?”萧华长公主刚听到觉得这话问得莫明其妙,随后就反应过来,“你是说秦氏母子三人吗?” 杨宁治抬起头来,进堂内这许久,才第一次与萧华长公主的目光相撞。 萧华长公主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里,仍是他见惯了的冷冽高傲,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庞,从不见一丝温柔,或许……也有吧,无论多强势的女人,总有那温情的一面,但绝不会是对着他。 萧华长公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反问回去:“你觉得的呢?” 却不是在大堂上得知的,而是前些日子,欧子嘉给她拍马屁时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