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里的学生对西方文学没有一丁点的了解,那濮惠嘴里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姜逢木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发尖,把头发揉成一绺,再松开。 如果濮惠真的是个现代人,那她也是被系统抽进来的吗? 可她进来当了个路人甲是什么原因? 【您好宿主,我并未检查到其他同行在此工作。】 姜逢木心中一跳。 也就是说濮惠是没有系统的。 她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她说出的话,是被这个世界的人所相信的。 无数种想法在她脑子里掠过,搅的她心烦意乱。 一节课总算过去了。 姜逢木在濮惠口中重新温习了一遍《美国队长》。 下课铃一响,她径直走到讲台前,软声软语道:“老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可以去您办公室吗?” 濮惠对着姜逢木柔柔一笑,轻轻挽了挽耳际的长发:“当然好。” 说罢,她将教案抱在胸前,优雅的迈下了讲台。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在班内男同学的眼睛里,濮惠简直成了他们对女人的终极向往。 姜逢木心事重重的跟着濮惠走。 一边走濮惠还找话题跟她聊天:“我讲课的声音不小吧,怕你们在后面的同学听不见。” 姜逢木敷衍的回:“不小,都听得清。” 濮惠又问:“我的板书怎么样,写的清楚吗?” 姜逢木其实也没看板书,但仍然道:“清楚。”毕竟姜安如记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 濮惠道:“那这种讲课方式你们习惯吗,我刚从国外回来,可能和国内的授课方式不一样,怕你们接受不了。” 姜逢木心事重重:“习惯。”能不习惯吗,老福特的女人们都是如此激-情有爱的磕糖。 濮惠的办公室是个小单间。 很窄,一张桌子一张书柜就堆满了。 但是和其他老师比起来怎么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办公室里的温度要比教室高一些,濮惠将书放在桌面上,脱了外衣搭在门口,挤过一道窄窄的缝,绕到了桌子后面,扯了扯毛衣坐在椅子上,抬头温柔的对姜逢木道:“你有什么问题想请教?” 姜逢木盯着濮惠看了片刻,淡淡道:“盾铁倾城绝恋。” 濮惠一愣,脱口而出:“盾冬白头到老。” 办公室里一阵诡异的寂静。 白花花的墙面上有一块深灰色的小斑点。 可能是刷墙时不小心蹭到的,也可能是装修办公室时磕破了墙皮。 小斑点仿佛的一抖一抖的颤动,像一个还未成型的黑洞,可以把人吸纳进去。 姜逢木仿佛和伍尔芙融为一体,对生命的意义,宇宙的未来,意识的延伸有了更深刻的思考。 此情此景下,她甚至想要一根点燃的雪茄,一张结实且低调的木椅,单手握拳拄着额头,平静的思考一下未来的人生。 半晌之后,姜逢木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濮惠的对面,一脸沉痛道:“你是谁?” 濮惠咽了咽口水,和姜逢木对视:“我是作者啊。” 姜逢木再次沉默了。 仿佛有两只小蜜蜂在她耳边打着转,嗡嗡的声音吵得她脑子直发僵。 濮惠却问:“你不会也是穿进来的吧?” 姜逢木交叠着手指,简短道:“车祸,一睁眼脑子里多了个系统,穿进了这本书。” 濮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喃喃道:“我真没想到,我自己写的东西还有这功能。” 轮到姜逢木问了:“你一个作者怎么也进来了?” 濮惠抓抓头发,有些尴尬道:“我不是脑子一抽大修文了吗,加了好几条支线,把肤浅的打脸爽文改成了深刻的几世情仇,然后读者们炸了,让我自己瞅瞅我改的破烂玩意儿,我就穿进来了,但经过这么几天,我一看自己改的挺好啊。” 姜逢木:“......” 冤有头债有主,褚沅辰的后妈在这儿呢。 她从走一遍长征路的罪魁祸首也在这儿呢。 姜逢木终于发出了振聋发聩的灵魂呐喊:“闲的没事儿你改个屁的文啊!” 濮惠有些心虚的喏喏道:“我要是不改文,你忍心让辰哥含恨而死吗?” 姜逢木面色一僵。 不忍心。 她现在当然不忍心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