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看着他上楼,在后面跟着他,生怕他一个不稳,就载下来。 苏子涵十分自然地朝二楼第二间房走去,在进门的时候被安谦扯住了军大衣的毛领: “诶,我看你是真醉糊涂了吧,这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不是给你收拾出来了吗?在隔壁。” 苏子涵的如意算盘落空,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脚步重重踏在瓷砖上,朝隔壁房间走去。 安谦家有三层楼,多的是房间,也是苏子涵现在最恨的一点。 “睡吧。”安谦砰地一声,进房后,把门关上。 安谦面上爽快,心里其实并不平静,想到苏子涵就睡在对面,和自己一墙之隔,他的精神极度亢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门口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刮墙面。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一直没有消散,他心里怪异,起身从门后拿起晒衣棍,猛地把门拉开— 苏子涵蹲在他门口的地上,手里拿着空调遥控器,正费力地挖着门边的墙角。 安谦拿晒衣棍戳了戳他, “喂,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苏子涵排开他的棍子,不耐烦道:“你别管我,今天我撬开谦儿心墙的第一天。” 此话一出,安谦看着他的神色,知他是酒的后劲上来,彻底醉了,可就是这样的疯言疯语,仍旧把他撩得心动不已。 这个傻子。 “回去睡。”安谦欲拽他。 苏子涵不乐意地甩开,“不要去,我要睡这间。”手指着安谦的房间。 安谦打量着他,寻思着他是真醉假醉。 看上去应该是真的,醉酒的人晚上是没有精力干什么其它事的,想到这里,安谦心安,“行吧。” 还好他床够大,二人也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了。 苏子涵开心的起身,作势就要往房里钻。安谦看着被他遗弃在地上的空调遥控器,有意逗他: “谦儿的心墙不撬了?” 苏子涵伸长腿,伸到房间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这是朝谦儿的心房跨进了一大步。” 安谦抽了抽嘴角,哪里学的这些撩死人不偿命的话。 苏子涵老老实实地上床,缩到带着安谦体温的被子里。 安谦把房里的灯关了,也躺到床上。 一般喝醉酒了的人,很容易入睡。但过了好一会儿,安谦侧过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仍睁着双明亮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他忽然道:“谦儿,我怕。” 安谦莫名其妙,“我不是在你旁边吗?怕什么?要开灯睡?” 苏子涵抿了会唇,道:“我怕你知道了过去的事,你会讨厌我。” 安谦心有所感,似乎猜到他嘴里的“过去的事”,是和什么有关。 安谦:“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说过我不会再提的。” “可我想说,我想告诉你。”苏子涵的语气低落:“一直以来,我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我觉得自己都要闷坏了,我想找个人聊聊,哪怕……你骂我也好。” 安谦再不说话。 苏子涵默了一阵,方才道: “我记得,那一年,林生还在读大四,是脸上偶尔还会冒青春痘的年纪。那时候的我,虽说事业才刚刚有了起色,但已然在圈内摸爬滚打数年,所以拿到了《蛇妖传》男主角的角色。 “照理说,剧组里的人那么多,我不该对一个武打替身有这么深的印象,但林生就有让人看一眼就过目不忘的能力。首先是他的个人资质,当时剧组里不止我一个人认为,林生无论是外貌还是演技上都是不输替身对象周忆澜的。可圈内这样的情况我见太多了,有很多很多优秀的演员,他们不是自身条件不好,而是缺机遇。” 苏子涵顿了一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林生的态度,他一个武打替身,没什么过多的戏份,但出勤比我还要准时,每次我去的时候,他基本都在旁边默默观戏,对待每一个人都谦逊有礼,也从来不会说为了巴结哪一位人士主动靠近。拍那戏的时候是在冬天,他经常穿着单薄的长袍,吊着威亚在寒风中拍打斗戏,虽说是拍戏,但还是尝尝受些皮外伤。 “但他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