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范瑗安置在静室之中,请杜大夫和桓广阳落座,把婢女、仆妇们支使的团团转。 任江城把弟弟抱给杜大夫看,“我一直哄着他,他偶尔答应一两声,不大爱说话。我瞧着他眼神不对,您老人家帮着给看看。”杜大夫翻翻任启的眼皮,切切脉,皱眉道:“受了些惊吓。我先开个安神的方子,煎了药给他喝。等他睡上一觉,再看情形。”任江城惴惴,“我阿弟他……没事吧?”杜大夫道:“脉相上看没有大碍。不过孩子小,很难说,等他睡醒了之后再瞧瞧。”任江城听他说“脉相上看没有大碍”,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甚好,那烦您开方子吧。” 杜大夫给任启开了安神的方子,给范瑗开了清毒的方子,“先煎两幅,明天看情形重新斟酌。”任平生再三道谢,将方子交给了郗氏,郗氏忙命人按方子抓药去了。煎好了药给范瑗和任启服下,两人相继沉沉睡去。杜大夫一一看过这两位病人,满意点头,“呼吸顺畅安稳,脉息也强健不少,很好。” 他这一句话,让任平生、任江城、郗氏、范瑶都安心了许多。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任江城才觉得奇怪,“瘐涛回到乐康公主府之后便应该发觉杜大夫不见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来呢?他不会直接回宫复命了吧?”她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看到桓广阳的时候,恰巧和桓广阳的目光对上了。她神色略滞了滞,桓广阳彬彬有礼的点头致意。 任江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不知……也不知瘐九娘子如何了……”任江城含混的说道。 她不好意思问瘐涛如何、桓十四郎如何,只好提瘐涵。毕竟她和瘐涵一向要好,这时候提起瘐涵,也不会显得非常突兀。 “表妹很好。”桓广阳简短道。 任江城清丽面庞间闪过迷惑之色。阿敏很好?那就是说,瘐涛没有麻烦,乐康公主府也没有麻烦,皇帝下旨召杜大夫进宫为他的妃子看病,杜大夫若是不去,也没有妨碍么? 皇帝脾气这么好? 婢女匆匆走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娘子,外面来了桓家一位郎君和瘐家一位郎君,他们说……他们说……”郗氏忙问道:“他们说什么?”婢女犹犹豫豫的看了杜大夫一眼,“他们说要来找位大夫……两位郎君一直在争吵,婢子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找杜大夫……”郗氏不觉纳闷,“是找杜大夫么?”奇怪,他们怎知道杜大夫在这里? 任江城不由的悄悄看了桓广阳一眼。 桓十四郎和瘐涛找上门来了呀,怎么办? 桓广阳施施然站起身,“是舍弟和舍表弟来了,请恕在下无礼,要先行告辞了。”杜大夫不屑,“你不是要载我回去的么?怎么,不等我了?”桓广阳微笑,“好,载您回去。”邀杜大夫和他一起走,杜大夫哈哈一笑,“我才不走。我老人家劳累了半天,小丫头得慰劳慰劳我,给我做一餐稀罕少见又美味无双的菜肴。”转过头看着任江城,得意的道:“小丫头,今晚咱们吃什么啊?我要吃新鲜的、没吃过的、可口的、秀色可餐的、清脆滑爽的、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的……”一口气提出了许多要求。 劳动了这么久,不吃上一顿,杜大夫觉得实在太吃亏了。吃的若是不好,那还是太亏了。必须要美美的吃上一顿大餐,才算不虚此行啊。 任江城呵呵笑,“这个,这个……杜大夫,我当然是很想请您的,太想了,恨不得把我家最好的菜肴拿出来招待您,来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她求助的看了桓广阳一眼,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杜大夫不走行么?人家劳累了这么久,想要享用一顿美餐这小小的心愿,应该满足他吧?宫里的事要紧么,那位皇帝的宠妃,是不是必须要今天看病?任江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桓广阳,可是也没办法当着任平生和郗氏的面问出来,只能无声的以眼神示意。 任江城这会儿恨不得生了双会说话的眼睛,好使个眼神,便让桓广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任平生自然热诚留客,“今天真是辛苦杜大夫了。请您留下来和我们共用夕食。”郗氏也很热情,“太感谢杜大夫了,请在寒舍便饭。”杜大夫忙不迭的摆手,“便饭可不行。需是小丫头亲自料理出来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餐,方才可以。”郗氏等人不觉莞尔。 这位神医杜大夫坦白直率又带着些孩子气,童心未泯啊。 桓广阳声音纯净而和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