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有点苦,又仿佛带着一点甜,吃着这是什么呢。 就那样一直闭着眼躺着的秦墨忽然的仿佛品出点什么味道来了,红薯,是红薯么… 秦墨很少吃红薯,但是学校的是农业大学,她又主修农学,家里算是传统的那类,祖上带点书香门第的意思,秦墨当初选大学的时候,听爷爷的话,上了比较基层,解决老百姓食粮的农业大学。 于是大学里,食堂里每每会把一些杂粮,食粮都换着煮了,然后给学生端上,农业大学,连粮食的种类味道都分不清,还怎么去研究种植粮食。 红薯,的确是红薯,这味道,秦墨还真的是吃出来了… 只是这苦不拉几的红薯到底是什么品种,这苦苦的味道简直让口中不停被灌着红薯汤的秦墨叫苦不迭,但是偏偏她又没法开口睁眼制止… “哎——” 忽然,一道高昂的女声由远及近,从很远的地方就拉起声音,然后一边走着一边说,那尖锐婉转的声音和强调,如针尖般,刺的秦墨的耳朵一阵轰隆隆作响—— “小香儿啊,就你一个小遗孤孤零零的还活在这破房子里,现在这情形,四处都在闹饥荒,我家二子还没吃饱呢,那是村头朝廷派发下来的赈灾粮食,管饭的李奶奶看你家里人都死光了,看你可怜见的舀给了你半碗红苕汤来,呵,可你倒好,自己不吃,却喂给一个死人,好好的糟蹋了粮食——!” “拿来给我——!” 那说话的声调一听就是个半老夫人,声音中气足,感觉的出绝对不是跟躺在这里的骨瘦如材的秦墨是同一种体格。 秦墨下巴上硬硬的东西被忽的挪开,因为用力太大,移开时那底忽的磕到了秦墨的下巴,让秦墨一阵轻痛,本来这副身子就轻,一磕上就算是小小的力道也会觉得很痛,就如同此刻的秦墨被这样一嗑痛的差点要掉泪。 妈那个x。这次秦墨才终于感觉到事情真的是诡异了,这香香她根本不认识,闹饥荒,什么年代了,电视剧啊,哪里还会闹饥荒,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冷风一直吹一直吹,那清新的味儿带着点潮湿,空气变了,自己身体睡着这东西也硬硬的,膈的秦墨背上两块骨头生疼,早就觉得这床不对劲,这硬硬的像块板子,绝对不是自己曾住的那张带席梦思床垫的韩国皮床。 “不——” 似乎有人要抢夺,而床边的小丫头硬是不肯将碗供出去,生生的一道恼怒的而带稚气的回击。 “你这要讨死的小下贱娼妇——!” 这妇人似乎是没料到这小人儿—声音都没有断奶的小丫头居然敢对她说不,那怒气一下子飙升,这么一个小要讨债的,古时生了儿子还好,一村人都要庆贺,知道你家有儿子,以后有劳力还都忌惮着这家几分,女儿就是赔钱货,就是来浪费粮食的,谁会把一个女儿家放眼底,就算受了欺负村里也没人为此讨公道,更何况是连娘都没有的小孤孀,自己现在掐死了都没人理会的主,只是自己多背负了一桩罪孽,却还敢跟她刘荣家的说‘不’,这不是找死么,这声音在秦墨听来听得出那浓浓怒意,而字句更是骂了些不入流的粗坯字眼。 “不。我不给。姐姐。” 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一下子大哭了起来。嚎啕大哭然后大叫着姐姐。 而似乎这妇人也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突然大声哭起来。 心里也着实有点慌,俗话说,越是可怜的人,越是遭人同情,总有一批人要为此指指点点,届时说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欺负一小丫头,话说出去M.WeDALian.com